威胁她皇兄吗?他们未免单纯,一场战争的成败,不会是因为这些小小的顾虑的。况且她的生死根本就威胁不到她皇兄什么。他们怕是算计错了……
阿宁神色有些不对劲,手中的树枝被她攥得紧紧的。
“那你知道我脸上的颜色代表着什么吗?”
元沐裳摇了摇头,这个她的确不知,她只是知道鹿国有这么一个习俗罢了,其他的她到没有了解得那么详细。
见元沐裳摇头,阿宁似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好,毕竟此事都是她自作主张,万一事情败露了,她不想连累到她的家人!但是现在她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恐怕如何也会连累到鹿国的吧……
想到此处,阿宁握了握拳,既然如此,这件事便只能成,不能败!
火上的兔肉被烤得焦黄,泛出了肉的香气。阿宁吞一吞口水,尝了尝见已经熟了,率先撕下一条兔腿递给了元沐裳:“你先吃!”
元沐裳挑挑眉,总觉得虽然自己是被绑之人,但她却有意无意在讨好自己一般,说话也是,如今的兔肉也是……
将兔肉接了过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之时,元沐裳终于想起来自己这一方也是两个人……
看一眼身后的另一辆马车,元沐裳出声问一句:“阿宁,你可有将我的同伴一起绑了?”既然当时她与医怜在一处,他们难道会将医怜放了只绑她一人?
经元沐裳这么一提醒,阿宁呼一声,她险些将那人忘了!
将兔肉砍了一半,阿宁从马车上拿出一个食盒来,将那砍下的一半兔肉放到食盒里,走到身后的马车上,推开车门将其放了进去。许久之后又返了回来,嘴角勾上一抹笑意。见元沐裳看她,阿宁唔了一声,说你那朋友还挺有趣的……
看一眼被砍去一半的兔肉,元沐裳挑了挑眉,她将半只兔子都分给了医怜,如今要他们三人分这另一半吗?
阿宁挥了挥手,道自家哥哥不爱吃兔肉。于是元沐裳便看着阿历从马车上拿出一块饼啃着,果真不吃兔肉了。
这兄妹两的相处方式倒也奇怪……
吃饱喝足之后,元沐裳觉得自己身上的药劲似乎已经过了,但在她刚觉得有了力气之时,阿宁另一颗药紧接着便塞进了她嘴里,还安慰她道这药没什么坏处,只是让人失了力气而已,不会对她身体有害的!
元沐裳无奈,她既都将药给她吃了,何苦再同她解释呢!
看一眼前后两辆马车,阿历已径自向后面关着医怜的那辆走去,看样子今夜他们便要在马车里入睡了。
看一眼两人面前的马车,阿宁眨了眨眼,询问一声元沐裳的意见:“你介意我们睡一辆马车吗!”
元沐裳挑了挑眉:“……若我介意呢?”
这样对待自己绑回来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一个尊重他人的绑匪,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阿宁垂了垂眼眸,有些失落:“你若介意我便只能睡在地上了!……不过马车里虽然睡着舒服,但我在地上也睡得习惯的!”
阿宁抬头冲她笑了笑,元沐裳不知该作何反应,此时竟觉得她才是那恶毒的绑匪一般。
径自转身向马车走去,元沐裳丢下一句:“一起吧。”
原本还在四处打量哪一处地方比较干净时,阿宁便听见了元沐裳的话,霎时开心了起来,勾着唇跟在了元沐裳身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夜里,元沐裳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息,不是香气,却也好闻,很能让人安心,像是一种草药的味道,似是从阿宁的身上传来的。
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子,元沐裳竟有些想明白了,她看起来一副严肃的模样,实则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尚有孩子心性的小姑娘罢了,心思还单纯得很。她定然以为只要绑了自己,身为东垣皇帝的亲妹妹,作为皇兄的人定会顾忌自己妹妹的性命,会受她的威胁。可是这些事为何会是她一个小姑娘担忧之事呢?
况且能担忧到这些事,平日里她定是听到了什么的,能得知国家之事,又如此担忧的,或许她的身份……可是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熟练地扒着野兔皮毛,还时常睡在地上的公主吗?她听过鹿国,并非是多么富饶的国家,但也算不上贫穷,至少让一个公主该有的体面定不会少的。除非,是同她一般,不受待见吗?可她又如此担忧自己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