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吊在屋檐上,下方元沐裳立着,沅清也不敢贸然将他拉上来,定然是会传出什么响动的!如今殿下失了忆,她却不知是否连那一身功夫都失了……
沅清的双眼就那般直直地对上了元沐裳的。
看一眼手中拉着的人,沅清皱起了眉,将明熙拉了上来。这一切动作都在元沐裳眼皮底下,也并未因被她发现而闪躲什么,将明熙拉了上来,便又看向下方的元沐裳。
明月,明熙?
元沐裳看着屋顶上的那两身红衣,一时竟猜不透,沅清竟与他们二人熟识?
沅清看着下方女子的神情,终在那眉头轻挑间解读了女子的心思,她仍是不信她……
未说什么,将头低回来,也未再留在院子里,抬脚回了屋子里。
注意到沅清神色间的落寞,明月低了低头,拍了拍沅清的胳膊:“莫要生气,她如今不知。”
摇了摇头,沅清也未说什么,转身跳下了屋顶。
叹一口气,明月冲桑云屋子瞪一眼:“这狐媚子作妖,看我不将她那副丑恶嘴角撕个稀巴烂!”
明熙在屋顶坐着,离明月有些远,今日这花定然是拔不了的了,怎么沅清大人也走了,他们不是得再商量吗?
总不能叫洛主这么一直被毒着吧……
明月看一眼坐得离她远的明熙,没好气地喊他一声,待明熙坐得近了,又伸出手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从怀里掏出一小瓶子来,交给了明熙。
“这瓶你拿着,稍后我将洛主唤出来,你悄悄将这瓶里的东西洒到洛主的枕头上!”
明熙看一眼手中的瓶子:“这是失觉散?”
明月点了点头:“先将洛主的嗅觉封了,虽也不妥,但也比闻那毒气好!”
明熙叹一口气,抛一抛手里的瓶子,示意明月可以跳下去了!
明月咳一声,下了屋顶,明熙凝了凝眉,爬在屋顶上看,他倒是想知道明月能同洛主说出什么话来……
在元沐裳屋前徘徊许久,终抬手敲上了门,屋里传来走动声,随后门被拉了开来,元沐裳披着外衫走了出来,见门外站着明月,眉头挑了起来。
“明月姑娘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院子里?”
明月咳了咳,抬头看一眼元沐裳,对上她冷清的眼,霎时便胆怯了起来。于是明熙尚爬在屋顶上准备好好听听,却一直听不见什么动静,再往下一瞧,那明月如何是同洛主说着什么,竟是将洛主打晕了过去!
见明熙在屋顶偷看,明月眼一瞪将人瞪了下来,怀里抱着娇软的女子,一时竟也失了神智,她那些时日都是装样子,也就借着明熙胆子大罢了,这如今她,她……
明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跳下了屋顶去,看一眼手脚并用的明月,冲她挑了挑眉,转身进了屋里,将明月给他那瓶子里的东西洒在了枕头上。
将元沐裳安排躺下,明月看一眼明熙,又是狠狠拍了一巴掌!
委屈地看一眼明月的背影,明熙撇一撇嘴角,他这姐姐也就能欺负个他,遇了事便怂!
第二日再醒来,脖子后面隐隐作痛,元沐裳皱了皱眉,门被推开,沅清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见元沐裳揉着脖子,眉头皱了皱,昨日暗中同她说了,竟不知那明月不知轻重,若果真伤了殿下该如何!
将手中拿出来,在元沐裳身后立着,将药膏给她涂了。
脖间传来清凉之感,元沐裳那些簪子的手顿了顿。
“你这药膏,是何时备下的?”
昨日那明月将她打晕了,她也赞同了不成?
沅清垂了垂眸,将怀袖间的药瓶药膏一一拿了出来放在元沐裳的桌上。
“这些是早便给殿下备着的。”
抹着药膏的手一顿:“殿下信与不信,无妨。”
她从来也不会同她有何计较的,就像在殿下身边那么多年,她未曾怀疑过她一般。
看一眼桌上或满或不满的药瓶药罐,元沐裳眼神暗了暗:“……既然如此,你便再收回去吧,日后都是用得着的。”
将手中药膏盖上,身后沅清点一点头,倒也不会因此便以为她就信了她,只不过,那许久冷着的脸上,终有了些笑意。
转身出了屋子,正碰上李九进了屋子,李九见了她倒是亲热,竟还打着让她当他的便宜闺女的心思不成?
沅清勾了嘴角,轻声道了一句:“听说九叔惜命?”
李九皱起眉,胡子吹了吹,不同沅清计较,路过她进了屋里去叫元沐裳。
在屋门外立着,沅清看一眼对面屋顶,两道影子闪过,同她比了什么,沅清暗自点了头,两人闪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