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癞头家提取到的DNA与死者身上提取到的DNA没有比中,这一结果让整个专案组的成员都大跌眼镜。
与此同时,许一帆与陈老的足迹鉴定工作也有了突破。经过多次建模与足迹重合实验,陈老十分肯定的排出了许癞头的作案嫌疑,陈老表示,在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足迹,与在许癞头家找到的鞋底花纹磨损程度不同,所以,可以排除其作案嫌疑。
两份证据摆在眼前,专案组成员不得不相信,这起案件的确不是许癞头所为,工作重点只能转向别处。
就在我们刚刚排除了许癞头作案嫌疑的时候,临县警方忽然传来了一个消息,许癞头在临县因为盗窃被抓了,并且临县警方还提取了他的血液样本,经过DNA比对,证实了在许癞头住处找到的DNA确实是他本人的,而死者身上的DNA与他完全不符,至此,许癞头的嫌疑彻底解除。
忙碌了这么久,案件却又回到了原点,许一帆有些接受不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夹着一根香烟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我倒了杯水递给他,问道:“在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没发现。”
“我在想死者养父的话。”对我,许一帆从来不会隐瞒,他将桌上的笔记递给我,说:“我昨天又和葛兰兰的养父接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神情有些躲闪,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事情,葛兰兰的养父右腿有一点瘸。”
“你怀疑是他父亲?”我有些意外。
“有这个可能性,毕竟葛兰兰不是他亲生的女儿。”许一帆点了点头,说:“我想再去和他接触一下,你陪我去怎么样?你和她的养母接触一下,看看能发现什么。”
“成,咱们现在就去。”我立刻表示同意。
当天下午,我和许一帆再次来到了死者家里,或许是由于死者的离世,死者家里一片愁云惨雾。
死者的养母何秀芬接待了我们。
“这位大姐,你节哀,兰兰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的。”我安慰着这个看上去十分憔悴的妇女。
何大姐听了我的话,再一次红了眼眶,她有些哽咽的说:“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办案辛苦,可是我们兰兰命苦啊,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替我们孩子报仇啊。”
看着何大姐悲伤的模样,我也感觉到眼睛发酸,我坐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大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但是,大姐我们还是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您看您现在方便么?”
何大姐抽泣了几声,点点头说:“方便,你们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们,我女儿命苦,刚生下来她亲爹亲妈就不要她了,要不是我和我们家老葛没有孩子,或许兰兰就被她亲爹亲妈给扔了也不一定,孩子到我们家十三年了,我是拿她当宝宠着啊,那个丧天良的凶手,害了我们兰兰,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说着,她又抽泣了起来。
我在一旁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这位伤心的母亲发泄心头的悲愤,我可以感觉到她对死者葛兰兰的疼爱,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对女儿的爱不是作假的。
直到何大姐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才开口问道:“大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您的爱人对兰兰怎么样?您别多想,我们就是了解一下。”
何大姐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我们家老葛是个老实人,当初我们俩结婚八年没孩子,兰兰抱回来以后他比我还疼这个女儿,简直就跟眼珠子一样,现在孩子让人害了,老葛心里头难受,他是个大货车司机,平时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出事之前他才回来,还给孩子带了一套新衣服呢,哪成想,新衣服还没穿上,孩子就去了……”
我敏锐的抓到了一个关键,那就是死者的养父是在死者遇害之前才回到家中的,这一情况引起了我的警觉,我立刻追问道:“那现在葛大哥在什么地方?是又出车了么?”
“没有,他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怕他出事儿,就没让他出去。”何大姐解释说:“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村里的小广场,这几天他没事儿就去那坐着,以前孩子总在那玩儿,他想孩子啊。”
何大姐的话还没说完,死者的养父葛健成就从外面回来了,我看着这个从外面走回来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他脚上穿的那双军用解放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