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无耻!”
韩重风牙尖嘴利,颠倒黑白,把我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我终于领教了他的厉害,怪不得秦湛会被他步步紧逼。原来是我们可怜的秦医生太善良,太重情重义!
“你好像是白鹤的实习医生,萧潇是吧?”韩重风显然已经摸透了我们的家底,本来刚才还是我气势十足,但转眼间我们之间已经对调了。他半仰着很帅的脸,不紧不慢地笑道:“怎么都一脸紧张?我想知道里面我的师哥在做什么。”
“他不是你的师哥。”我说。
韩重风耸耸肩头,“当初我师从霍凡大师,学成后出师,秦湛一日是我师哥,就永远是我师哥。”
我不知道这家伙是如何厚着脸皮提当初的,我忍不住说:“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是你要害……”
“萧潇姑娘可别胡说!”韩重风声音猛然一高,直接盖住我的话,“你说我被逐出师门可有证据?不会是因为我现在这样对师哥,你就故意捏造想反击我吧?”
哇哦,这人还要不要点脸面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还反戈一击!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守住我家的门槛!
这些记者已经好奇到不行了,他们连连发问,我和蒙沙都有点招架不住了。韩重风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他觉得秦湛就是有蹊跷,而且我和蒙沙还拼命阻拦,如果此时进去肯定会发现不得了的事。
众人已经暗戳戳地决定要硬闯了。
关键时刻,一辆雷克萨斯犹如一头深蓝鲸鲨破海而出,一下子镇住了吵嚷的众人。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从车里下来,然后迈着两条劲瘦的长腿大步过来,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了副黑色墨镜。正是张子云。
他拨开众人径直走到我们身边,然后摘下了墨镜,他挠了挠眉心,一脸不耐烦,“你们这些家伙,有什么事去洛城的白鹤工作室,来这里做什么?!”他又看着韩重风,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是你领的头吧?”
因为之前秦湛车祸住院,韩重风在前者药里做手脚被张子云发现痛打了一顿,所以对这家伙韩重风面上不动声色地变了变。但他还是很镇定,“我只是为民除害。”
“怎么?秦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成一‘害’了?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揍扁你!”
张子云直接出言威胁。
很多记者就不干了,分分谴责他太过暴力与粗鲁,然后要求秦湛出面。
韩重风煽风点火,“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出来解释一下就那么难吗?”他直接高声对里面喊道,“我的好师哥你在心虚什么?!还要这些人来挡住我们吗?”听了这话,我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但又实在是无可奈何。
“你脑子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秦湛在午睡,他劳累多日,恐怕要多睡会儿。如果你们执意要听他说法,好哇,那等着吧,等他睡醒再说。”张子云抱臂,信口胡诌道。他一个人半倚在门框旁,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道。
有他在,即便我们说不出什么,那也不怕这些人硬闯。他们都是从洛城来的,凡是洛城人,张子云暴躁能打的大名谁人不知!自然不敢造次。
韩重风却是冷笑一声,“我说张子云,你们为了瞒住大家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你这话连自己都不会相信,还想骗我们?他秦湛就是有重度抑郁,重度抑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身可怕的消极和无时无刻出现的自我否定!这样一个人居然成为了洛城声名赫赫的心理咨询师不觉得是个天大的讽刺吗?!白鹤就应该关闭,秦湛就应该放弃心理咨询,自己都不能自救,还妄想救别人,他做心理咨询师实在是危险而恐怖!万一给病人灌输自杀理念,简直是不堪设想!”
“可是秦医生他一直……”我话音未落,蒙沙抢道,“他一直很认真,你为什么和他过不去?!”蒙沙这话一说,我顿时除了一脑袋冷汗。好险,好险,我差点就说“秦医生一直努力克服痛苦救人”了,如果我那样说了,岂不是在承认他有抑郁症了!
“那他为什么做起了缩头乌龟?”你说韩重风好好的一个帅哥为什么说话做事这么欠扁呢?他步步紧逼,非要让我们理屈词穷,崩溃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