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过来,陈炎以为他要揍自己,吓得身子都在止不住发抖。可是没有,男人也许是不屑,也许是发泄完了,他撞开陈炎的肩膀走了。
陈炎赶紧过去安慰祖孙俩,奶奶一直说陈炎是好人,是观世音菩萨。
小女孩抹了把泪水,“如果我快点长大就好了。”
“为什么?”
“我长大了就要保护奶奶,不让爸爸打奶奶。”
“可你长大了也打不过你爸爸。”陈炎忍不住说。
小女孩一怔,她忽然簌簌掉眼泪,她说:“那我长大嫁给一个很厉害比我爸爸还厉害的人,让我他保护我们。”
陈炎说:“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看他,没说话。陈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一下:“相信哥哥。”他对小女孩笑的时候特别爷们儿。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因为陈炎痛改前非,陈妈妈十分高兴,出差回来,她和陈爸爸亲自驱车过来接走儿子,并奉上了丰厚的酬金。
秦湛大手一挥,为了犒赏大家,他请客去洛城最高档的一家名“鲜潜河洋”的餐厅吃海鲜宴。
“来来来,好不容易让秦湛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请客,你们可要多吃点啊!他上次请客还是半年前呢!”
在一个包间,张子云对我和老赵说。
秦湛冷哼一声,给了张子云一拳,却很心虚地撅了撅嘴巴。
张子云自告奋勇点了一堆名贵海鲜,还要了两瓶上好的“赤霞珠”干白葡萄酒。他这是摆明了要狠狠宰秦湛一顿啊。也不知道这家伙平常跟秦老板什么恩怨,默默计算了一下花费,这顿饭分分钟是我吃不起的样子。
不过我偷瞄了一眼秦湛,他只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休息,任凭张子云点个没完没了。这才是真的淡定哥,要我我肯定肉疼死。
不一会儿,服务生推来一个银制大餐桌,餐桌中间堆着几块冰,冰上镇着几根粗壮的帝王蟹腿。周围八扇屏一样分列开来,生蚝,花蛤,刺参,海胆……色彩缤纷,赏心悦目,我两眼放光,恨不得当众留下哈喇子。
但我还没忘记自己是淑女。于是很矜持地铺开餐巾纸,端端正正坐着。张子云启开干白葡萄酒,砰一声,一股清新的葡萄味就弥散开来。
张子云端起酒杯,“秦湛,这杯酒我敬你,为了我们白鹤工作室你辛苦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能说出人话啊?”
秦湛很意外。
他们互相敬酒时,正好我面前放了一盘清蒸白蟹,于是我就不管不顾地开吃了。
“做心理医生也太幸福了吧,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海鲜。”我打开一只蟹壳,看到满满的蟹黄时不禁感慨。
张子云哈哈大笑,他咕咚一口喝干杯中酒,“吃个海鲜就幸福了?你也太好养活了吧。”
他拿起一个浑身带刺的海胆,这还是生的,特别新鲜。用刀子剜开,底部粘着黄澄澄的海胆黄。他顺手递给我,我第一次吃这玩意儿,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嘴里,一股海风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这生海胆吃起来软软滑滑的,有股极淡的腥味,但很清甜。
这么多海鲜我都饕餮不够,秦湛却是有些懒洋洋的了。他勉强吃了几个蒜蓉生蚝,便是一直在吃面前的海鲜汤面。
唉,咱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位爷兴趣欠奉的海鲜宴我却是很少见,所以就想着多吃点,以后可以跟自己那帮姐们吹牛了。
吃过饭后,我们又回工作室上班。今天下午工作颇多,需要我输入一些文件。我的手在键盘上敲击如飞,累到快麻木。
我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这时候张子云他们早就走了,后者说今天做不完的可以推到明天,但我是新人要留好印象啊,不做完我是不会休息的。
然后自己搭了出租车回家,我辛辛苦苦爬到四楼,却突然发现自己悲催地把钥匙落工作室了!我只好又拦了一辆的士,回到工作室。
之后发生的事我永远也忘不掉,我似乎窥见了什么秘密,似乎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