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福双青无声的沉默，严母笑着岔开了话题，“你是锦平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呢。”
“难道严锦平有带过男孩来？”福双青在问出这个问题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不过是被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福双青，稳住，没关系的，你可以！
“不，你是唯一一个。”严母笑呵呵地回答。“我的身体不太好，锦平为了照顾我一直很辛苦。每天下班回来，他还要去帮一个孩子补课。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离开了比较好。”严母望着墙上的某一处，视线一下子没有聚焦。
“母亲。”拿到录音笔走到客厅的严锦平听见母亲的话，面色一下子沉下去，“你在这里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你瞧瞧，人老了就是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严母若无其事地微笑，目光重新回到福双青的身上，“你们下午还要出去工作吗？”
“对，我们下午还要去找人谈一下有关投资乡村实业的事情。”福双青偷瞄严锦平，发现某人现在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倒是面前的严母，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些人可是很难缠。”严母想起之前的日子，眼中的光黯淡了一些。
“好了，母亲，我们差不多应该走了。”严锦平找借口离开。
“对，阿姨，我们要是去晚了，今天的进度怕是会赶不上。”福双青起身，向严母告辞。
“不能耽误工作。”严母也想站起身送两人离开。但是严母一起身，身体就开始微微摇晃。福双青一看严母有晕倒的趋势，连忙搀扶严母坐下。
“不用送我们走。”福双青把严母安置在沙发上后，就走到严锦平的身边。
严锦平在看着母亲将将要晕倒的时候，整个人往严母的方向倾斜。要不是福双青扶住了严母，严锦平怕是会第一时间奔到严母的身边。
“哎呀，我只是低血糖而已。”严母见两人神情担忧，笑着让两人赶快出去工作。“双青，有空来家里玩。”
在出门前，严母吩咐严锦平下回再带福双青来家里。
等两人走后，严母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缓缓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桌上是剩下四分之三的橘子。
“严锦平，你在不开心吗？”走出单元楼，直至两人骑上小电瓶为止，严锦平一言不发。严锦平的嘴巴直成一条直线，不带一点弯弧。坐在电瓶车后座的福双青看的一清二楚。
“没有。”严锦平看着公路前方，“刚才母亲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村里面有老年活动中心，这个礼拜，妈妈带头会举办一个‘新时代文明实践，夕阳无限好’的老年人乐享晚年的主题活动。你妈妈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不太好？”
“乐享晚年？”严锦平捕捉到福双青话语里的这两个字，母亲顶多是人到中年，和晚年还是有相差一大截的时光。
“以服务老年人为主，但是有很多像我妈妈一样的志愿者，她们会办一些比如说义诊，义剪，扫黑除恶知识宣传的活动。”福双青有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听过妈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