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惊悚干什么?”
雷果恢复如常,“哪个女人会嫁给你呀?”
“市医院地神经科医生。”
雷果想起上次小齐说给自己约大夫的事儿了,原来是约到他老婆那里。
“挺好,你们也算半个同行。”
五年过去了,他结婚了当然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太多的地方还停留在五年前。
小齐洗手,然后坐到了桌子前。
“一起。”
雷果摇头,在来的路上吃过了。
“咬痕看着挺复杂的。”
雷果已经站在死者前,是啊,看着真的挺复杂的。
“嘴能够到的地方全是她自己咬的。”
雷果看向小齐,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在死之前总是会咬自己。”
雷果再看死者身上的大小的牙印儿,明显不是一样人的。
“其他地方的呢?”
“不是一个人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雷果转身,坐到小齐面前。
“你说咬她的人男女都有。”
小齐点头,然后啃了口鸡腿。
这就是法医的强大,他可以吃着饭跟雷果谈论死者,甚至可以说到细节。
“你看她大腿内侧,明显是男人咬的,从牙齿的痕迹可以看出来,至于牙齿的特征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肩膀上的是女人咬的,可见当时咬她的人是在颤抖,以至于咬出来的痕迹呈动态。”
有时候法医能给出结论,有时候他提出来的全是问题,刑警要做的就是把答案找出来。
“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有结果的结论。”
小齐摇头,自己也想啊,“自从你归队,我接的全是命案,感觉自己都有尸体的味道了。”
雷果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这个结了,咱们换个案子。”
“可是牛死了,也不归你解剖啊,羊丢了有派出所呢。”
小齐笑,到这里的全是大案要案,雷果说的真不管他们这里管,不然就是大材小用了,明显是在浪费资源。
“我那边还有个案子等着,内部解剖你来。”
雷果摇头,不想动手了,自己动一次手好几天都别扭。
“帮帮兄弟,让我也回家抱抱媳妇。”
雷果笑,眼前闪过落天的脸,那家伙也快回来了吧。
“走了。”
小齐在雷果身后喊:“来了什么也不干就走,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雷果直接上了天台,在这里有跟落天的许多回忆,可能今天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他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雷果的手机一直在手里转,但是没有打出去电话,响了也不接。
夜越来越静,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有些事像电影一样从脑子里闪过,有些事像是年轮一样的转来转去的不肯远去。
“哑女的案子我亲自动手做的食管解剖,现在的案子是个无头女尸案,法医忙不过来,可是我不想动刀了。”
落天发过了一串句号,一个字也没有。
雷果快速回道:“我的手还想握枪,不想拿刀。”
落天在另一个国度看着雷果的消息沉默着,然后给雷果回了一行字。
雷果在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脸上有了淡淡地笑意,这世上怕是只有落天能开导自己或者说只有他懂自己。
为此,自己更不能放过他,退一万步讲,就是死,他也是自己的人,而自己就是死也要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