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珩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见她脸色煞白的瘫软在椅子上,眼神顿时变的有些阴鸷。
“受伤了?”
裴子宁下意识的摸了下后腰,又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没打算伤害我。”
墨景珩的目光锐利,她下意识的举动并未逃过他的眼睛。想来伤的不重,又在尴尬位置她不好说,这才隐瞒。
“为何放他走,你随意寻个理由拖着,我总能抓住他。”
裴子宁喘着粗气抬头看他,并不意外他知道房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听见了多少?
“你听见啦?我想着他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实在别无他法才会这般,说起来他应是受害者,并不是有心的。”
墨景珩微微蹙眉,声音有些冷。“我来时只听见你让他赶紧走,并未听见其他。即便他是盐引案的受害者,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心慌的厉害的裴子宁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追问个究竟,她不想让墨景珩误会多生事端。
她也不知道墨景珩是担心她因此受伤,还是想抓住那人好问个究竟,或许能问出一些案子的线索。
“你这会过来有事吗?”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她只能转移话题。
“我担心你太过疲累忘记擦药。”墨景珩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先前只是心中记挂,这会说出来总觉操心太过。
裴子宁怔了一下,他不说她确实不记得,打算洗漱过后就休息。灿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本就砰砰直跳的心跳的更加欢快了。
他是在担心她!
“可以让我抱一下吗?”似乎怕他拒绝,裴子宁又补了一句,“就一下!”
墨景珩略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思踌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点头。“好!”
她欣喜若狂的走上前去,抬起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小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却感觉无比温暖安定,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
除了阿宁他从未与旁的女子如此亲近过,她陡然抱住,他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胸前一点点晕开的湿濡软了他的身也软了他的心。
她激烈跳动的心令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不安与无助,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却在极力佯装坚强。
“已经没事了!别担心,我在这。”墨景珩低声安抚,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软。
她只是个姑娘,还不足十五岁,遇见刺客竟还能与之攀谈周旋,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大的毅力。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女子天性胆小,事后她还是会害怕和不安,希望有个人能护着她,让她倚靠。
裴子宁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泪流满面的只是下意识的点头。他的身上好暖,暖的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先前无人时她只能坚强,他来了她只想静静的抱着她,缓一缓连日的不安和彷徨,以及生死关头时的惊惧和无助。
泪水不停的滑落,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多想这样的时间再长一些,长的能让她一直依靠,最好是一辈子。
但她知道这样的温暖只是暂时的,她能拥有片刻已是他大度,她该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