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讶异的转向景松,她原以为景松会将她的话当做胡言乱语,没曾想他不仅信了她话,还在短短片刻之间寻到了那人。
“你可认识?”这句话是对裴子宁说的。
“不认识。”裴子宁万分肯定,自小到大富贵之人,她也就勉强算是认识眼前之人,哪还有其他。“小的是不是招祸了?”
裴子宁很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市井小民,绝不可能招惹什么大人物,即便还是寻味斋的伙计也绝不可能有大人物会瞧得上眼。
“是福是祸尚未可知,更何况人家只说请你喝茶,并未对你做下什么,你不必太过挂心,这些日子若无要事少出门便是。”
“是!”裴子宁欣然应下,虽然他的言辞浮于表面,不见多少关心,细辨之下却是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保护。
墨景珩如此也不算安慰裴子宁毕竟线索太少,不好下定论。
不识之人请简宁喝茶,见景松来了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似乎不愿与景松纠葛,更甚者或许是不想景松认出来。不是旧识便是此次与盐引案有关之人,只是想通过简宁摸清一些人或事。
“景松,派人去查清楚。”墨景珩思踌了一会道,既然已经不小心打草惊蛇,也就没必要让这人再藏头露尾惹人不快。
“是!”景松应下之后便退了下去。
裴子宁见景松走了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昨晚兵荒马乱的实在尴尬,方才景松在这还不觉得,这会就他们俩在房里裴子宁就有些局促不安了。
“公子,你先前让景松寻我可有要事?”裴子宁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一无武艺傍身,二无惊世才能,她是有多大脸才好意思问出口公子寻她有要事。
执盏浅饮的墨景珩正在思虑如何开口,没防备裴子宁就这么问出口,一时猝不及防的被茶水呛咳了一下。
墨景珩抬手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如意酥做的极好,我想让你教教我。”
案犯在逃,下毒幕后主使也还没有眉目,难得清闲的他忆起昨晚之事,脑中便有了这想法。
裴子宁震惊的望着墨景珩以为自己听错了,勉强压下自己想抬手掏耳朵的冲动。不说君子远庖厨,堂堂京中高官,要什么样的厨子没有,要什么样的吃食没有,竟然要学做如意酥?
“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如意酥,日后若是重逢我想让她亲手尝尝我做的如意酥。”说到这个墨景珩面上的一丝窘迫不见,眉眼间迅速的聚起一片温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甚至隐约可见一丝宠溺。
“很重要的朋友?”再次见到他眼中的温柔,裴子宁疑惑又震惊,到底是什么人令他如此牵肠挂肚,竟令他不顾世俗要学如意酥。
“重逾性命!”
一句简单的言语胜过万语千言。
“好!”裴子宁脱口应下。
单就他对朋友的这份情谊,裴子宁就不会拒绝。而他眉眼间的温柔以及深邃眼眸中那隐约可见的宠溺,不免让人她猜测,他的这位朋友定是位女子。
一名男子身在高位,不知何时才能重逢的情况下依然想着讨好心中重逾性命的女子,如此情怀实在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