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今晚也有些睡不着,栖霞寺之行早前就已经定下,偏偏前几日乞巧节落了水,她的身子还有些虚弱。
前几日她仔细问过白薇他们,救她的男子他们俩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裴子宁也知道自己一直纠结那事不好,可心里就是记挂着忘不掉。
当时她意识迷离,恍惚间瞧见男子的面容是与墨景珩不同。可他的气息与墨景珩相同,她再熟悉不过。他的胸膛温暖,莫名的让她身心依赖,这一点自打出生以来,除了阿嬷,少时的珩哥哥,再就是墨景珩,再没有其他人能给她这种感觉。
可若真是墨景珩,面容不同或许可能是因为人皮面具。若是为何不送她回府,不等她醒来?反而片语未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救的也是不相干的人。
“小姐,睡不着?”
今晚值夜的白薇见穿着寝衣的裴子宁抱膝坐在床上,双眼茫然的望着莹白如玉的脚尖,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姐性子开朗,能这般记挂的无非是明日去栖霞寺之事,亦或者是在想爷。小姐面容上并未出现哀伤,想来是在想爷的事情。
“小姐,喝盏枣茶有助睡眠。”白薇将手中捧着的枣茶端到裴子宁的手边,轻声说道。
裴子宁感激的笑了笑,慢慢喝着枣茶,她的身子两次落水,身体受寒的厉害,只能慢慢养着,姜汁红枣茶几乎当成水来喝。
“小姐,有些事不必过分纠结。若那人不是爷,合乎常理,为了小姐和他的名声,自是越少人知晓越好。若当日救下小姐的那人真是爷,却未以真面目示人,爷必定有他的苦衷。以爷八面玲珑的性子,怎会救下人反而丢下不管,也不送回府里来?”
裴子宁纠结就纠结在这,未进府临分开时两人的感情并未有其他状况,按理若他救下她绝不可能放任不管,除非当时情况危急,他不能也不敢派人护送,免得旁人起疑?
“白薇,你说有没可能那人就是爷?当日事发突然,他无暇他顾,且我们还无意中透露他不曾重伤之事,他要早早回去部署,免除后患?”
“小姐,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这事,可此事已经发生,你也让李嬷嬷传信告知爷,该做的都做了。若是真因此发生了什么,你也无能为力。毕竟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名没分的就算你想管,也轮不上你。”
白薇这话直接戳在了裴子宁的心口上,让她瞬间清醒。说到底自己没名没分的操着心,实在是一场笑话。人家若是有意自会关心询问,哪怕是只言片语,又或者书信不方便通过李嬷嬷转达也行。
事情过去了好几日,他半点回音都无,她还在这纠结这些难怪白薇看不过去。
“去栖霞寺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裴子宁将手中的枣茶一饮而尽,将杯子端给白薇后就躺了下去。
“先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小姐大可放心。”白薇说着将金钩上的幔帐放下,掩住外头的烛光。
裴子宁轻轻的应了声,暗骂自己立场不坚定。早就打算离开,又何必再纠结那人是不是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