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弘义从广陵到京城,这一路跋山涉水的可谓艰辛。时不时的被追杀,却总在危机时刻有人搭救,似乎有人在刻意引导他来京城。
这些日子他乔装成落魄投亲的外地人藏匿于农户中,偶尔帮忙干些农活混两餐温饱。只是他不能安于现状,家中妻儿在等他回去,父亲长辈还沉冤待雪。
今日他借着农户进京,寻了个借口也跟着来了。
此时的乔弘义一身粗布麻衣,早没了往日的风流恣意,蓬头垢面还留着胡子,若不细看只怕他的妻子都认不出他来。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呆在大街上,只能往龙蛇混杂但人群少的地方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京城最近可是热闹的紧啊!”
两名衣衫破烂的乞丐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乞丐甲与乞丐乙正随意闲话。
“京城何时不热闹?”乞丐乙不甚在意,对他们来说热闹不热闹与他们的温饱无关都不是大事。
“你可听说了?珩王进京途中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府中御医大夫川流不息,昼夜不停的为珩王诊治却久不见好。”乞丐甲说到此处刻意小声了一些,微微叹了口气。“只怕没多久的日子!”
乔弘义怕人认出有意侧身避开,初时没留意两人说什么,耳边突然听见关于珩王的消息,心顿时一紧。
朝中局势不明,但他还是知晓几分。旁的官员替乔家脱罪有可能羊入虎口,若是珩王或许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珩王素来善恶分明,少有冤假错案,对案情更是慎之又慎。
当初珩王于广陵将他们一干人等收押,却未定罪。当时猪油蒙了心还冀望岳父能从中周旋,如今心中已明,当初珩王未定罪不过是幕后主使尚未明了,他们乔家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今珩王伤重难治,命不久矣,岂不是天要亡他们乔家?
心中一急,乔弘义也顾不得其他,拽住一人破烂的四处破洞的领口,恶狠狠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你这人,做什么?”乞丐甲惊慌的望着一身粗布麻衣凶神恶煞般的乔弘义,吓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乞丐乙见势不妙要帮忙扯开两人,却被乔弘义一记阴鸷的眼神给吓的退了回去。
“我问你刚才在说什么?”声音仿佛牙缝里龇出来的,透着磅礴的怒气。
乞丐甲的腿直接软了,跪在地上求饶。“大侠,我们不该乱说话,我们该死……我们该死,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乞丐甲、乙两人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你方才说的那些可是真的?”乔弘义失了耐性,可他还存有一丝理智,这里不是广陵,而他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乔小爷,在这里将动静闹大,对他绝没好处。
“千真万确!你上街随便找个人打听都行,这事已经传遍京城了……”
“千真万确”就像是重锤击打在他的心胸口,受不住的乔弘义直接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乞丐见乔弘义这般慌慌张张的拔腿就跑,也就没发现他们走后,眼神茫然的乔弘义被麻袋套住,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