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声音有所相像也不足为奇。如此想着,裴子宁笑了笑自己的多疑便走开了。
她以为墨景珩一定早早走开了,哪知他在大堂门口如苍松屹立般等着她。
“怎的这般慢,可是身子不爽?”墨景珩习惯了独自走着,好一会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将她落下了,在此等了半响方见她步履迟缓的走来。
“不是。”裴子宁不自觉的朝外头瞥了一眼,淡笑道:“怕他们搬错东西,多看了一眼。”
“搬错了让他们换过便是。”墨景珩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并未多想。“回房用晚膳。”
裴子宁忆起那日在房里用膳,他举箸喂她之事,脸上顿时红潮泛滥,忙摇头。“我们就在大堂与他们一起用吧,也好瞧瞧周边的繁华。”
客栈所处的位置,本就是人潮云集之处,四周热闹繁华,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比之江南的清幽却是另一番景象。若不是有伤在身,裴子宁真想好好闲逛一番,见一见世面。
墨景珩看了眼拥挤的大堂,有他护着他倒是不怕有人伤着她,只是人群嘈杂,她用膳多有不便,怕会影响她的胃口。
不忍心拂她意,墨景珩随之不情愿的点头。“那便在大堂用膳。”
墨景珩知她贪玩的心思,索性选了张靠窗的位置,让她看看街上的热闹解了眼馋。
裴子宁的眼睛尽盯着窗外,也没注意墨景珩点了哪些东西。等她看的越发想出去之时,忙抑住内心的雀跃不敢再看。
回过身来,恰巧瞥见与景松他们同桌而坐的陈平。
“夫君,那人是谁,妾身怎的没见过?”
裴子宁如今喊着墨景珩“夫君”已没了先前的羞涩,也少了几分不自在,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这一路走来,随行的侍从裴子宁不说很熟,好歹也认识,她确定自己没见过那人。与景松同桌而坐,且还有说有笑的,想来认识有些日子了。
墨景珩随意瞥了眼,淡淡的收回视线。“那人名叫陈平,是名武师,进京投靠亲戚。当日被狼群袭击时,他帮着退敌,便让他与我们同行。”
“武师?”如此说来他会武功!
当日那人功夫很俊,从他翻窗出去,窗户不见一丝晃动便能看出。
“怎的?”淡淡的不悦凝于眉间,他不喜她的目光过多停驻于别的男子身上。
“你可还记得有次在客栈我连番遭遇刺客,先前那人的身形与陈平几乎相当,且声音极为相似……”
裴子宁本不想说的,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说。不知道此人来路和目的,一路同行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一路上状况不断,她现在真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的意思是陈平极有可能是当日刺杀未遂被你劝走的刺客?”墨景珩没有往陈平那看,只是眉心微蹙沉思着。
若真是如此,陈平的身份实在可疑!
先是刺杀未遂,后又假借相助退敌混进队伍中,他的目的绝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