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还受着伤,墨景珩怕伤着她只是浅尝辄止。见她小脸晕红,煞是好看,再次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才将她放开,双手依旧紧紧的扣在一起。
“景松,找家客栈住下。”天色渐晚,若是裴子宁未醒,他会连夜进京,将她妥善安置。可她醒了,他便不想这般折腾。
毕竟进京后要处理的事情繁多,他怕是短时间内少有机会与她如此安静闲适的呆在一起。
羞涩难当的裴子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想抽回手,偏偏他握的紧紧的半点不肯松手,索性偏过头不看他温情脉脉的模样。
激情褪去,理智也渐渐回拢。羞赧之余,裴子宁又暗暗懊恼,她与他无山盟海誓,也无定情信物,如此亲密实在于礼不合。
他会不会因为她未有阻挠而认为她轻贱自身,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矜持而看不起她?
酸涩顿时涌在心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入迎枕里,一小圈湿润痕迹印在艳丽的富贵海棠花上,不甚显眼。半睁的眼眸没有先前的迷乱,似乎失去神采,眼底平添了一份落寞。
山盟海誓又如何,有定情信物又能如何?她只知道他是去广陵查案的京中高.官,姓甚名谁不知,家在何处不知,家中有无妻眷更是不知。
他或许对她一时迷恋,或者说有些喜欢,却不至于放下一切成见与她双宿双栖共赴白头,这一点她从头到尾都知道,并时刻谨记。
这一路上,他从未对她说起过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早前他们俩毫不相干,对她有所避讳乃人之常情。之后两人关系渐近偶有亲密,他依然闭口不言。她只能从景松他们几个的嘴里听到些无关紧要,却让她自惭形秽的只言片语。
或许这便是他想要的吧!
裴子宁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眼底的落寞随之消散。
伤心什么?这样的事从自己动心的那一刻开始不就知道了么?如今能得他一时的青睐也算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了。
如此想着心中便没那没般难受了,没有期盼也就不会失望,心思少放一些,日后分开也不至于肝肠寸断。
墨景珩还处在回味的余味中,眉眼含笑的模样少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多了些烟火气,却更惹人心醉。若是京中勋贵世家的女子见到他如今的模样,怕是即便他有断袖之癖也会为之倾倒。
他没瞧见裴子宁脸上的落寞,脑中思踌着计策如何让她早些名正言顺的呆在他身边。若是以前还有一丝算计包含其中,如今是完全放不下她。且又确认了她是他的阿宁,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
几个喘息间,一番思量已经跃上心头,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只是要委屈她一段时间,他也有好些日子不能见她。不过想着日后两人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牺牲短暂的欢愉一切都是值得的。
裴子宁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眉眼含笑,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先前的落寞阴郁也消失殆尽。
无论如何,把握住现在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