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烛火映照,目光灼灼之下不好说出口。黑暗中不辨神色,掩去娇羞自是好说一些。
“我已经醒了,如今也无甚大碍,安心修养便好。明日让白薇照顾我吧,你公务事忙,有些时候也不方便……”
有些东西人人家碍于情面,碍于恩情不好说出口,但是自己该有自知之明。这次受伤虽说是为了救他,可到底是她自愿,借着救命之恩拿乔,肆意妄为就有点不识时务了。
“一事不劳二主,这几日都是我在照顾也颇有心得,再换个人笨手笨脚的怕是照顾不好。过几日便能进京,也无甚重要公务,即便有重要之事也不妨碍,耽搁几日回京后也能妥善处理。”
墨景珩缓缓的动了动身子,侧身胳膊垫在枕上,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乌黑的大眼睛,漾起漫漫柔光。他不需要她如此懂事,像小时候那般娇憨,偶尔任性的对他发发小脾气,比善解人意什么的来的都受用。
“可是……”裴子宁想拿男女授受不亲说事,可这理由实在老套,老套的拿出来觉得虚伪。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路她俩的亲密不少,除了夫妻间的亲密事,可说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对外都说她是他的夫人,他照顾她无可厚非,又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照顾更是理所当然。可是裴子宁就是觉得亏心的厉害,她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他不在乎,可她不能不替他在乎。
墨景珩瞧出了她的小心思,或者说猜到她心中的顾虑,不过是想拿男女授受不亲做幌子,好保持距离。
“当日你受伤清洗包扎时,衣裳是我撕的,这三日你身上的衣物包括兜衣都是我换的。你还要拿男女授受不亲之事来搪塞我吗?”
墨景珩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她后背上令人无限瞎想的白嫩肌肤。
其实墨景珩这话有些言过其实,除了包扎时衣裳是他撕的,后头裴子宁换洗都是白薇在侍候。如此说不过是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更不想她因为这些礼教规矩而畏畏缩缩的耗费心神。
犹犹豫豫的不肯认清现实,他不介意踢一脚推波助澜。
裴子宁脸颊爆红,热烫的仿佛要烧起来,羞愤不已的不知道该直接狠狠给他一巴掌,还是装作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她从不知素来清冷矜贵的男人也有如此流.氓的一面。即便是事实,顾忌她的名声他不是也该藏着掖着的不叫人知道,怎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沉默了好久,裴子宁一直等到脸上的熱意渐渐退下,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他为何有如此大的转变,甚至不顾男女大防,仅仅是因为她救了他吗?
裴子宁不想多想,可是目前的境况不免令他多想,他如此做究竟要将她置于何地。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情势所迫下不得不做出这般决定,还是对她也有几分好感借此顺水推舟?
他就不怕此事传扬出去惹恼家中娇妻,家宅不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