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里发毛的裴子宁这会是心里发慌了,这是他的马车,她睡在马车里,那他呢?难不成……
“自是睡在车里!”墨景珩神态自若的说着,并不觉得这话有任何的不对劲。
他的话对裴子宁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也要睡在车里!
白日里两人共处一室,各干各的虽偶有尴尬也相安无事,可是夜里两人都在车里,又对外说是夫妻,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孤男寡女的即便旁人不多想,裴子宁自己都不免多想。虽说她重病在身,可她心里还是发虚。墨景珩君子端方会不会借机占她便宜她不知,裴子宁怕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把持不住趁机将他扑倒,生米煮成熟饭,日后也不会留有遗憾。
裴子宁越想越觉得荒谬,不禁直摇头。“不行!要么你睡马车里,我去和白薇睡。要么委屈你一晚,让白薇过来陪我,你去后头的马车里将就一晚上。”
夜晚男女共处一室实在危险,裴子宁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这时候的裴子宁只想着夜晚男女共处一室太过危险,可是多年后她才知道,男子若是有意又有心,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管是在荒郊野外的马车里还是夜宿客栈,都会化身为狼,将她拆吃入腹。
“你让一个婢女睡在我的榻上?”墨景珩冷眼看着她,低沉的嗓音也冷了几分。“你我是夫妻,夜里睡在一起天经地义,如客栈那般分房而睡才是异类。”
裴子宁其他想要说服他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在他眼中白薇是婢女,自是没有资格与他“同榻而卧”。本就不喜女子靠近他,能容忍白薇白日偶尔来照顾她已经忍耐至极。
更何况他们假扮夫妻,自该同榻而眠,没有在荒郊野外还讲究分房睡的道理。
“那我们……”后面的话裴子宁不敢想,更不敢说。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白皙的脸颊由先前震惊的苍白已经红的热烫,珍珠般小巧的耳垂都红艳艳的。
“你说呢?”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断了裴子宁最后一丝念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好像随时都要脱离她身体的束缚一般。
外头已经被火光照亮,墨景珩说完那句话就下车交代景松他们事情去了,独留裴子宁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夜渐渐深沉,裴子宁白日没休息,入夜就比较容易犯困,这个点若是以往在客栈里她已经睡的香甜。可今日她又困又累的却不敢睡,缩在矮榻的一角,强撑着眼皮不停的朝马车门口看去。
“为何还不睡?”将事情部署交代好的墨景珩一上马车就看见裴子宁困的眼皮睁不开却强撑着的迷蒙双眼,莫名的觉得好笑。
“我在等你……”刚说完裴子宁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话有歧义,好似不安的妻子在等候许久未归的丈夫。“我的意思是你没回来,我不知道我们俩该怎么睡……”
越解释越乱,反而还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她在等他?墨景珩因为她的这句话,心头有所触动。
“我还有些公文要看,一会还要带着他们巡逻,你安心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