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惊愕不已的裴子宁捧着盒子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探出手指轻轻的将盒子掀开,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摔的稀碎,将自己的身世永远埋葬。
抱着一种兴奋的期待,裴子宁紧盯着盒子。红色的绒布垫着一方月白锦帕,里头似乎裹着什么东西。
裴子宁和静慈师太看着那方锦帕都有些傻眼了,难道不该是书信之类的交代详尽?二人相互睨了一眼后,裴子宁将帕子小心的捧了出来,将盒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阿嬷似乎不会写字,呵呵……”屏着一口气的裴子宁尴尬的笑了笑,越接近真相,心越慌的厉害。
珍而重之的层层剥开,一块白璧无瑕的玉佩赫然躺在她的手心,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仅仅是一块玉佩,着实让裴子宁有些意外。玉佩的正面精雕细刻成一颗葫芦的模样,白白胖胖的可爱的紧。葫芦的肚子边上,简单几笔勾画出一颗栩栩如生的桃子。玉佩的背面倒是简单,只是用隶书刻了“子宁”二字。
葫芦代表福禄,桃子代表寿,合起来便是福禄寿。联想到此,裴子宁的眼眶莫名的湿润了,一股欢喜涌上心头。
这块玉佩应是她出生时戴在身上的,她的父母也曾虔诚祈祷她福禄寿全,平安长大。只是不知何故,她会与阿嬷相依为命,且不告知她的身世。
最初的欢喜悸动慢慢淡去,裴子宁看着玉佩又发愁了起来。这玉佩寓意不错,亦表明她的父母在与她分离前对她也是极为看重的。可也仅止于此,除了玉佩后头的“子宁”两字证明是她的外,并没有多余的信息能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家在何处,父母又是谁?
裴子宁仔细翻看了几遍,就连玉佩上头的花纹都认认真真的看过,依然没有发现。有些垂头丧气的她将玉佩丢在了帕子上,整个人颓废的瘫坐在藤椅上,最初的欣喜也随之消失无踪。
“空欢喜一场!”裴子宁忍不住抱怨,这就像行路的旅人干渴寻找水源,最终找到了却是海水。
“别灰心,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的。”静慈师太也是一筹莫展,不过她的目光却被那方帕子给吸引住了。“咦?”
“师太,怎么了?”裴子宁的视线被师太这一声疑惑的声音给吸引过来。
师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挑起帕子仔细摩挲了一番后,道:“这方绣帕是由鲛绡纱制成,这鲛绡纱多是江南织造敬上之物,宫中妃嫔常用,勋贵之家或是立了大功的重臣皇上也会有所赏赐。”
静慈师太也是个苦命人,幼年家道中落她被迫入宫为奴,十四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被放出宫。亲人早已不在,心中了无牵挂的她最终遁入空门了此残生。
“鲛绡纱……敬上之物?”裴子宁震愣在那,有些自言自语,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师太,您的意思是……”
“这鲛绡纱贵重一般人轻易不可得,你可将此当做寻亲的信物,或许这帕子的主人便是你的亲人。只是这京城重地,你孤身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