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宁再次醒来时只感觉全身酸痛的厉害,还未睁眼便吃痛的嘤咛了一声。“恩……”
“醒了?”性感低沉的嗓音几乎是在她的耳边响起。
乍然听见声音的裴子宁吓的猛的睁开眼睛,心慌意乱的就要起身却撞到头,“嗷……”
“还病着也不知道安分些,莽莽撞撞的伤上加伤可如何是好?可撞疼了?”墨景珩放下手中的书册趋身上前,语带责备的关切。
裴子宁看着眼前的墨景珩,头脑尚有些发懵的转动着眼珠。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在疾驰的马车上,而他竟与她同乘一车!
她隐约记得进客栈时她脚下踏空不慎摔下楼,半昏迷间耳边吵吵嚷嚷的。
裴子宁下意识的扯高身上的薄被,眼神略带防备的盯着墨景珩。“我……我怎么会在你的车上?”
马车宽敞说是移动的床榻都不为过,车上装饰华丽,各种器物一应俱全,旁边甚至还摆放有墨景珩处理公文的书案……
很明显这不是她乘坐的那辆马车,也不见与她同乘照顾她的白薇。
“行程紧,你乘坐的马车不宜养病,暂时与我同乘一车。你是我的夫人,同乘一车有何不妥?”
墨景珩这话说的颇有些无赖味道,虽对外说她是他的夫人,但是他们俩都明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并不作数的。他如今这般做岂不是弃她名声不顾?
“你明知……”裴子宁有些气恼,却说不出狠话来。他说的无赖可也没错,夫妻同乘本就正经,妻子生病丈夫贴身照顾也是理所当然。
“能让白薇来车上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实在尴尬,且多有不便。裴子宁醒来正是因为她想解手,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我照顾你不好?”深邃的眼眸幽深,虽不见不悦的冷意,却也难辨心思。
脸上飞起一抹绯红的裴子宁急忙摆手欲辩解不是,可刚有所动作,四肢百骸的疼痛顿时袭来,小手立刻蜷缩紧握,白嫩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很是痛苦。
“我……这是怎么了?”艰难的几个字从她的贝齿中溢出,隐忍的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滑落。
“你昨日摔下楼梯,虽未伤着要害却造成多处淤伤,加之早前高热反复身子才会这般酸痛,多休养些日子……便会好了。”
裴子宁羞愧的低下头去,他到底还是知道她前些日子病了。
“既醒了,我让白薇侍候你梳洗,一会喝过药你再休息会。”
墨景珩神色冷淡的说着,抬手在马车的车壁敲击了几下,不一会马车便停下了。车一停,墨景珩一言不发的下去了。
裴子宁茫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可是怪她生病并未告诉他令他为难,累的他各种不便还要分心照顾她么?
心隐隐刺痛,四肢百骸的痛楚也纷至沓来。
可转念一想,她似乎是因祸得福。她这病三五日的怕是难以痊愈,指不定上京的这段路都与他共乘一车。虽没有相守白头的缘分,好好相处一段时光却也能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