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祁舟晚上回到家里,发觉家里有些不对头,但依旧是默不作声的往自己房间走去,看看江毓夏这个蠢货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罗祁舟推开那扇无比熟悉但今天却格外诡异的房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罗祁舟漠不关心的打开灯,随着按下开灯的那一瞬间,房间里瞬间响起来某种暧|昧的背景音乐,接着身着素色浴袍的江毓夏躺在床上,迷离的望着罗祁舟。
“祁舟,你过来吗?”
罗祁舟不知为何,今晚的江毓夏,格外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与往日不同,连方才的那几句话说的都十分飘飘然,颇有几分轻浮。
“毓夏,你喝多了。”
罗祁舟不由分说的往房间外面走去,却不料又被江毓夏拉住自己。
“祁舟,你不要走,好吗?”
罗祁舟大概是知道了江毓夏为何异常,转过身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江毓夏身上,防止江毓夏着凉,接着把江毓夏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确认江毓夏已经安全无误的躺在床上以后,罗祁舟趴在江毓夏耳旁,道:“毓夏,你不要多想,我答应过你,会保住你叔叔,就一定不会食言。”
罗祁舟给江毓夏盖好被子,又去把声乐设备关了以后,才轻轻的把门关上,自己去了书房。
江毓夏心有不甘的躺在床上,罗祁舟当真半分也不在意自己?
“祁舟,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江毓夏给自己喂的强效药也已经失效了,现在没有迷离恍惚,只有极度疲惫的乏力。
次日,由于罗家人起的比较早的缘故,早饭桌上只有罗祁舟和罗新茹二人。
罗新茹惴惴不安,吃的格外大口。
“新如,我有件事要请教你。”
罗祁舟说的面不改色,只是在说完之后,把一块鸡蛋放入嘴里。
罗新茹觉得大事不妙,自己的哥哥自幼就是秉承罗家“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怎么会突然在餐桌上问事情?肯定是江毓夏那个傻蛋把事情毁了……所以哥哥才来找自己的麻烦。
“哥哥请说。”罗新茹笑意盈盈。
虽然知道江毓夏是个蠢的,但是自己的哥哥心里怎么想的,罗新茹自己还是可以隐隐猜到几分,所以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把江毓夏送到床上。
“昨天,你说你嫂子病了,还去请了林医生,把林医生的药方给我看看?”罗祁舟依旧是面不改色。
“啊?哦!是这样的……哥哥,嫂子只是有点低血糖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所以我也没有让林医生开药方。”
罗新茹说的吞吞吐吐,昨天林医生过来,确实是开了药,不过是江氏大药房的肾宝片,换了个皮,由着自己的命令送过来给江毓夏急用的……
“哦?那林医生在我这里报备的不光是看诊费,可是有药品的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哥,我错了。”罗新茹嘤嘤嘤道,她从小到大最怕这个哥哥,所以才急着让江毓夏过来降住这个哥哥,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所以赶紧认错……总不会错。
“知道错了?”罗祁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又用面巾纸擦干净了嘴角,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仿佛这样的优雅是浑然天成,当然要忽略不计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对,我不该给嫂子乱出主意,我更不该给你们小两口干涉内事,所以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罗新茹继续嘤嘤嘤道。
“算了,我给你安排了斯坦福留学生名额,就在明天,自己收拾好,学成了再回来,听到没有?”
罗祁舟说完之后,就回了一趟楼上,然后衣冠整齐的出门了。
罗新茹一脸错愕,她要走了?爸爸回了郊区老家,现在又把自己送到国外,哥哥到底想要对江毓夏做些什么?
愣了许久之后,张妈在收拾桌子的时候,拍醒了迷糊的罗新茹。
“小姐,少爷已经走了,少夫人还在楼上,您……要不要去叫醒她?少夫人劳累一夜,现在肯定是十分疲惫不堪,小姐不妨带些吃的过去?”张妈慈爱的笑道。
“哦,对,张妈妈,你在做一些吃的送到楼上,我去把嫂子叫醒。”罗新茹这才恍若听闻,连忙应道。
江毓夏安安心心的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看到了罗新茹如同怨妇一样的盯着自己,小扇子般的睫毛上还沾染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江毓夏瞬间惊醒,连忙拿起一旁的枕巾给罗新茹,示意她赶紧擦擦,然后又关切的问道:“新如,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毓夏,我总觉得我哥要对你做点什么?否则怎么要把我支走?”
罗新茹不管不顾,虽说接过来了那枕巾,胡乱的擦了擦,但江毓夏一开口,她立马就嚎啕大哭起来,把江毓夏的衣服染的十分精彩。
“什么?你哥怎么了?还有什么把你支走?”江毓夏一头雾水的问道。
隔着谁一大早上起来,就被一发小抱着大哭,仿佛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我哥要把我送到斯坦福……”罗新茹抽噎道。
“这不挺好吗?罗家现在蒸蒸日上,你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千金大小姐,你早晚有一天是要继承家业的,到时候你还能跟我抢你哥用吗?”江毓夏循循善诱,希望罗新茹明白罗祁舟的一片良苦用心。
若说罗祁舟贪恋罗家家业,打死江毓夏也不信,罗祁舟是正儿八经的高岭之花,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夺家产。毕竟凭着罗祁舟现在的本事,要他白手起家,江毓夏用自己的肾宝片销量打赌,最多不过三年的时间,罗祁舟定是可以再弄个罗氏出来。
“毓夏,我都知道,可我就是舍不得你……”罗新茹知道硬的不行,干脆来软的,给江毓夏打感情牌,都不信她不念自己的那点情分。
“哎!新如啊!我真的帮不了你啊!你哥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货,哪里会听我的话?”
江毓夏一脸苦大仇深,似乎自己真的很为难,不能给罗新茹通融一下。
“哼!你们夫妻俩,昨天才上过,今天可就穿一条裤子了?枉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罗新茹说完之后,也不管江毓夏是否理解自己的意思,就气鼓鼓的离开了房间。
江毓夏倒是无所谓罗新茹的话中之意,罗新茹一直都是个单纯的大小姐,从小到大就是被罗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总得让她出去历练,这样一来,万一以后罗家不行了,她还能照顾好自己。商界的事情,瞬息万变,明日如何,谁也不知道自家家族的命运。
江毓夏慢吞吞的起了床,仔细的洗漱了一番,最后又吃了张妈刚做好的早饭,然后又自己琢磨着调查江衡中如今的状况。
江氏虽然大不如前,而且最近都是江衡中当家做主,但昔日江老爷子给自己留的人还是不少的,虽然用来调查周子琛的人有些费力,但好歹也能让自己心里约摸有个底。
“你一直都在家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中午,罗祁舟也已经从公司里回来了,一进门看到江毓夏坐在笔记本电脑前苦思冥想,不由得打了一声招呼。
“嗯。”江毓夏从昨晚的事情以后,一直对罗祁舟颇有微词,但总也不好说,只能简单回道。
“哦,对了,新如她……”江毓夏虽说是对罗祁舟有几分意见,但为了罗新茹,还是随口问了问。
“她应该在气我把她送走吧?你,你没事的话,就多劝劝她,只是劝劝而已,不必要去细心轻哄。”罗祁舟依旧是面色淡淡,让人琢磨不透。
江毓夏见罗祁舟说完,就径自上楼回书房了,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电脑拾掇好,带着方才吩咐好张妈买好永心街的桂花糕,也上楼去了罗新茹的房间。
“新如,我带了糕点,要不要吃一点?”江毓夏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的罗新茹,一脸刚哭过的表情。
“哼!我才不吃。”罗新茹依旧是气呼呼的回道,但眼神不时的向桂花糕上瞄。
“好了,别绷着了,我跟你说,这件事情,你哥已经决定了,闹脾气是没有用的,早晚你都得过去,知道吗?”
“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明明你才刚和我成为了一家人,怎么我哥一句话,就让我走了?”罗新茹已经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嘴边。
江毓夏不禁扶额,罗新茹竟然是为了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大啊!
“那你还气不气?”江毓夏把桂花糕的盘子背到自己身后,故意问道。
“哎~再多一块,我差点就不生气了,好了好了,好嫂子,别徘腹我了,我吃饭的时候就给我哥说说,好不?”
罗新茹最终还是抵御不了美食的诱惑,向江毓夏低头。
到了中午,罗新茹果然乖乖的给罗祁舟说出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