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桸迟心情烦乱,他起身一把将人拎离了这块地方。
小鸡子路西格:“......”
到了夜间,特护进去送饭,中午的那顿原封不动地被端了出来。
陈延卿急的不行,闹着进去温声细语地哄:“乖孙女儿,你好好吃点饭,你这身子骨,不吃饭怎么行呢。”
“爷爷,我没有胃口。”时宜难得的轴了。
是真的没有胃口,她老是想睡觉,不想起来,也不想见人。
明明找到了自己的亲爷爷,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现在,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都不行。
路西格急的在走廊来回踱步。
顾桸迟一声不吭将自己埋进沙发里,浑身戾气。
陈延卿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最后,顾桸迟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路西格:“把你妈喊过来。”
路西格明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时宜出事的事情,为了不让家里担心他一个字也没说。
他去打电话了。
已经很晚,路爸纪妈听了消息,坐不住,连夜就赶了过来。
时宜睡得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一下一下,很温柔。
她有些贪恋,将脸够过去,更多地贴近有温度的手掌,嘴里呢喃着,喊了一句妈妈。
她在发烧。
纪妈妈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将体温计放进她耳朵里,“滴——”一声,温度显示38度2.
时宜却被这一声吵醒了,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纪妈妈。
于是笑了起来:“妈妈。”
纪妈妈心疼,拨开她额前被汗湿的碎发:“是不是不舒服?”
时宜从小,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像个小猫似的,不哭也不闹,难受了就皱皱眉头,看到他们担心,又会状作自己没事的样子,反过来安抚。
从小就懂事,早熟。
时宜彻底醒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纪妈妈,她身体还不舒服着,伸手抱住了她,头窝在她怀里撒娇:“妈妈,我不难受了。”
“难受也没事,我在呢,要是难受的紧了,要哭鼻子,妈妈也不会笑话你。”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企图让她好受一些。
时宜觉得好笑,怎么把她当三岁小孩似的。
于是她真的笑了出来,只是眼角笑出了眼泪:“我都多大了。”
“你再大也是我的小时宜,我最着紧的小女儿呢。”
时宜不知怎的,听了这话,却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常哭的,这样撕心裂肺的,更是平生仅见。
她抱着纪妈妈的脖子,脸埋在她胸前,哭到抽噎。
“妈妈,我哭一会儿就好,你不要担心我。”
“妈妈,你说,要是她还在的话,是不是会跟你一样爱我?”
“妈妈,我本来想着,想去找他们的,我想着他们肯定会高兴,你把我养的这么好。”
“可是、可是今天,有人告诉我,他们已经不在了,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是将我保护的安全无庸。”
她一字一顿,断断续续,却满腹委屈和彷徨。
对于那两个,见过却已经深忘了人,她自责着,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