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明正以弯弓的姿势被十二抵在玻璃桌上,身后的硬物抵的他生疼,又听纪时宜的名字,顿时一顿光火:“你神经病啊!”
对了,他就是自从沾上了纪时宜之后开始倒霉的,虽然觉得很玄幻,但是他自己出事,他没办法不跟纪时宜搭上关系。
他爆了粗口,十二冷笑着,将棍子更深地压在他喉咙上,做出勒人的动作,微微用了力。
“好好说话。我们都是文明人,劝我还耐着性子的时候,自己主动交代。”
周崇明看了看自己断了锁的门,自动将他的文明人忽略了,他脖子被勒的有点喘不上气,伸出的手要去推,又被人一左一右擒住了手,顿时有些动弹不得,面部憋得通红。
“你、你们、到底、想、想干嘛?”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的咬牙切齿。
“别废话,快点说,纪时宜是不是在你手上?”十二显然失了耐心,他清楚,他这里多耽误一秒,纪时宜的危险就多一分,而老大,就会担心多一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她!”简直了,一碰上纪时宜他就倒霉,关键是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未免太冤枉了一点。
十二却突然从口袋里取了一把刀,漫不经心的,将刀在他的手腕上比划了两下,立刻有血痕涌出来:“现在知道了?”
周崇明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恐惧地摇摇头:“不知道,虽然我知道我的事跟她有一定关系,但是我完全没有想要去惹她,有点脑子的就知道,她背后的人能把我搞成这样,我指定是斗不过的。”
倒是还真有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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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没有什么脑子。
一个昏暗老旧的地下室,周围是杂乱无章的废旧工具。
昏暗,只有头顶透光玻璃的一束光打下来,正好照在正中央一张四方椅上,上面一个长发的女孩侧躺着,两只手被绕到了背后绑在一起。
长发遮住了脸,只能从胸口微弱的呼吸上辨别她还活着。
而椅子下面,是一滩鲜血。
滴答。
又一滴血落下来。
暗处有两个人,声音在这样的静处显得有些惊恐。
“你说她还能熬多久?”一个稍微尖利的声音。
嚯的一声,外面的卷闸门被拉开了,强光透了进来。
那两个人赶紧打起了精神迎上去:“您终于来啦,这小姑娘,我估摸着坚持不了多久了,太瘦!”
像是献宝似的讨好。
来人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大摇大摆走过去,捏起了女孩的脸。
赫然是时宜。
他看了看地上那一滩血,邪笑了一下:“怎么样,血被一滴一滴放空是不是特别爽,有没有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时宜的脑袋昏的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她确实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生命好像随着之间鲜血的流失,一点点被耗尽了。
她被困在这里有多久了?
不知道。
只记得头顶那片天从黑的,到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