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瘦瘦弱弱的身影就直直地往地上栽下去。
他没有思考地伸手接住。
很轻很轻的一个人,却压得他坐在地上。
他抱着她,没有声息的像个陶瓷娃娃,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很微弱,然后在吐出了一大口气,呼吸渐渐均匀。
幸好。
他颤抖了嘴唇,将她深拥进怀里。
有些人,明明就在你面前,可是你偏要较劲,得不到放不开。
于是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拉了一根绳索,不得不绑在一起,却又各自往一个方向走。
走的远了,用了力气,就会扯得两个人都生疼。
苏青梧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神志不清地像是出现幻觉,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温柔下来。
看着她像是看一块珍宝。
也许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心里没有再拎着一些汲汲营营的东西,她放松了一点,终于觉得委屈。
“邢向阳,你太坏了。”
她脖子上被他掐过的地方充起了血,渐渐变得乌青。
一双眼睛里似乎带上了雾水,朦朦胧胧的透出一股小女儿的姿态。
邢向阳抱紧她一点,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她的脖子,很轻很轻,不敢用力。
他出口的声音都像带了一点暗哑:“疼不疼?”然后又有些生气,说出口的话更像是控诉一般:“你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
苏青梧盯着他的眼睛,在听清了他的话之后,渐渐变得清醒。
她晃晃地摸上自己的脖子,确定了痛感之后,一把推开了他。
邢向阳对于她的这一举动完全没有设防,所以胸前受力被她一把推坐在地上。
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又重新阴沉下来,他冷笑:“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种人反复无常,装了可怜,然后又翻脸不认人。”
他像是在控诉,又像是自嘲。
苏青梧苍白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白,她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光脚踩着地板,踉踉跄跄地进了浴室。
邢向阳看着,只觉得她垂在两侧的手抖得厉害。
洗手台上的龙头被打开,水哗啦哗啦地流出来。
苏青梧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双眼通红,脖子上明显的勒痕呈淡紫色。
她提了提唇角,想要挤出一丝笑意。
上扬的弧度没有超过二十度,又垮了下来。
她洗了澡出来,邢向阳已经不在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间大的有些让人失落。
拿了关机一整天的手机,想起来要给时宜回个电话。
“青梧姐,你没事吧?”
时宜那边有些吵,似乎还在外面,接了电话冲口而出的担心。
“没事,就是没有跟你说,这几天在忙我婆婆的葬礼。”
她半靠在床上,脖子上的青痕很清晰地露出来。
时宜那边正跟赵梨木吃着饭,闻言紧锁了眉头,她不知道情况打电话过去,那种场合势必很唐突:“对不起。怎么这么突然?”
时宜知道她的婆婆出了车祸,但是当时据说生命体征是很正常的。
苏青梧拧了拧眉心,觉得有些累:“我改天跟你说,你们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