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刚只是反应不及的晃神,那这下时宜是彻底呆住了。
这种话,顾桸迟确实是第一次说。
随之而来的是丝丝甜蜜,冲淡了半刻钟之前的一些烦躁情绪,她无声地笑起来:“我真的没事。”
对于会说出这样的话,顾大少爷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听着对面那人的情绪明显的欢愉,他竟觉得偶尔说说也不错:“很开心?”
“没有呀。”哪能这么容易被吃死,时宜立刻否认。
顾桸迟又哼了一声:“我接了一个新案子,最近有些忙,你顾好自己。”
时宜心下也哼,你没出现的前二十几年我都顾好自己了,但是嘴上还是不能太得逞:“好的呀。”
语调上扬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女孩。
有人敲门。
时宜跟人再见:“那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
顾桸迟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忙音的电话,伸手捂下眉头。
时宜打开门,果然是赵梨木,刚刚被顾桸迟的一通电话稍微安抚了下的心思又有些不安地冲出来,急急迎了人进门:“怎么样?他人呢?”
赵梨木一把摊在沙发上:“上了他的保姆车,我看他的小助理也在,应该是没事。”
时宜清楚路西格的脾性,心情不好了就会去找酒喝,但是一杯就倒,有人跟着她倒是不太担心。
说出来有些残忍,但是她确实觉得这时候她不宜出面,感情的事情,终归是要自己整理的。
可是难就难在对方是她的哥哥。
赵梨木看着坐在一旁自责的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一副语重心长:“该来的总是要来,就像大姨妈,你躲是躲不过去的。”
时宜无奈看她一眼,这什么破比喻。
“但是你为什么喜欢的不是你哥啊?”赵梨木好奇宝宝的模样。
“他是我哥。”
“啧,你们读书人就喜欢用关系来匡人,古时候那些人兄妹乱.伦都要上,何况你这不是亲的。”
时宜捂额,无言以对。
其实她说的也对,若是喜欢,天南地北总是能有喜欢的理由。
若是不喜欢,伶仃星沫也成了阻碍。
赵梨木其实就是逗她,大手一挥宽慰:“得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想明白就行,你也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时宜不是苦大仇深,就是——很难面对呀。
赵梨木坐正准备问正事:“说,那位是谁?”
时宜就知道她不会放过,但也打算老实,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你还记得年前我说在浮生遇上的人?”
赵梨木惊讶:“那个变态?”
时宜认命点头。
头被人戳:“你不是喝醉酒了吧,真被人美色诱惑了?”
一定程度上这样说好像也没错,但是时宜觉得自己要维护好自家男友的形象:“其实他人挺好的。”
个中缘由她还是不透露太多,以免被杀无赦。
赵梨木脸上的表情作思考状:“冒犯了你纪时宜还能被原谅的,这人得是什么神仙。”
时宜谦虚:“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