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皇后娘娘可曾误会了什么?臣妾从未想过恃夺恩宠……”
赫阑珊心想:这般胆小之人也真是当初自己看错了眼,放任着她从贵人爬到了妃位,乃至最后欺负到自己头上,实质不过是缩头乌龟一只。
“贵人何以如此,难道本宫的主意对贵人而言真是如天降大喜,要用磕头来表示?”
上来倒茶的宫女见到如此场聪明地放下茶托就想走,赫阑珊拦住了她,啪的一下就赏了她一个巴掌去,这下倒好,主子仆人都跪倒在地。
“去哪儿,找救兵?找陛下?陛下现在在早朝,你这等宫女贸然而去是真的活到头了吧?”
宫女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了。
“孙贵人找朕作救兵也是理所应当,皇后未免太严厉了些,真是边番教出的性子。”
赫阑珊未曾想过,宋行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当他走进屋内的时候,她也吃了一惊,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臣妾……臣妾参见陛下。”赫阑珊极不情愿地行了个礼。
宋行之一顿,眼里像进了颗沙子:赫阑珊倾慕于自己,怎会是如此冷漠的神情?
而一边的孙曼曼见到宋行之,就像见到了孤海里的一根浮木,是自己唯一的救命之法。她连拖带走,跌倒在宋行之的脚边:“陛下,求陛下为臣妾解释解释,臣妾不知为何会惹得新皇后娘娘凤颜大怒,臣妾真的不知。”
当然,宋行之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稍显厌恶的看了看脚边的孙曼曼,然后略带些耐心,教孙慢慢走开。
“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起来吧,皇后不是吃人的野兽,能将你怎么着?你这等大家闺秀还不如她一个边关女子。”
孙曼曼自知失礼,立马把所有的神情都收了起来,然后慢慢由身边的宫女搀扶起来,稍稍镇定了一下神色。
赫阑珊嘴角带笑,笑得却不带一丝暖意,与宋行之脑海当中的赫阑珊判若两人。
“陛下应该在上早朝,怎么这个时候会到群芳殿?莫不是有什么人在御前告状?”
“今日早朝无事,朕早些下了朝,听闻你并未在自己的宫中等候众嫔妃请安,朕疑惑之中,才得知此,过来一看,方看见皇后你在这放一把火呢。”
赫阑珊悄悄地心想,冷笑一声,面上还是恭恭敬敬:“陛下怕是听错了,臣妾从未放过火,臣妾只是怜惜孙贵人如此娇美,放在此处可惜得了,便要她与本宫同住,哪知孙妹妹误解了本宫的意思。”
“你要让孙贵人与你同住?这是何理?”宋行之面浮端详之色,开始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些兴趣了,大婚之前,他以为这女子不过是自己的一颗棋子,毫无思想,任凭自己摆弄,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臣妾也不知,臣妾只是觉着和贵人有缘,不知陛下可否成全?”
宋行之心下忖度:把这赫阑珊安排进后宫也只是为了救阿淑,如今她想摆弄孙贵人,若能按了她心头的不安,为之后的事情铺平道路,牺牲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皇后执意如此?”
“当然。”赫阑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就如黄昏底下开得烂漫的花朵,让人觉得惊艳又有些害怕,总觉得是迟暮之色。
宋行之还在考虑,赫阑珊忽然低语一句:“臣妾的嫁妆从边关而来,漫漫长路,到京师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之,陛下所要之物,还得让陛下等多久呢?”
宋行之全身的神经都被这句话给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