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叔脸上呈现出不满:“别忘了你也是陈家的人!”
“我早就不是陈家的人了。四年前断绝关系的时候您不是亲自在场见证的吗?”
“你,你现在能拥有一隅公司,是我们陈氏的人给的,你难道不懂肥水不流外人田吗?”逸叔被陈兮兮呛声之后说。
陈兮兮被逸叔逻辑逗笑了:“那我现在是谨之的妻子,我是严氏家族的人了,我当然应该把地卖给谨之,这才是不流外人田。”
陈兮兮看到逸叔的脸色气得铁青,还补上了一句:“再说,我不是陈家人,你也不是我的叔叔了。我们没有关系,你才是那个外人!”
却见逸叔脸色阴转晴:“谨之买了你这块地,他为了你肯定会继续保留,他固然是乐意做这个冤大头,但是你自己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果然,这句话戳中陈兮兮的点,她确实知道只要她说一句,谨之可以帮她搞定一切,只是这样不是最好的办法,也同时会连累谨之。
谨之完全可以用个人的资金帮她,但严氏商会乃至整个南方商圈的人只会认为谨之做了一笔完全不划算的生意,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所以说,你还是卖给我,不要再拖累谨之了。你忍心就这么让自己拖谨之的后腿?”陈名逸趁热打铁,又指出她的痛点。
陈兮兮嘴上丝毫不放松:“我拖不拖累谨之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总之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就算是一隅破产,我也不会把树苗培育基地卖给你。”
陈兮兮站了起来,“逸叔您也五十多岁了,别跟我们这些年轻人谈生意了,我劝您多养生。”
“好,好,”陈名逸见陈兮兮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究是放弃了,“你等着瞧,也许你会来求我的。”
他放下狠话就走了。
陈兮兮刚才只是虚张声势地说着不怕拖累谨之的话,其实她真的很怕。
她整个人疲倦地把头仰在椅子上。
最支持和在背后默默支持她的高叔现在生死未卜,而父亲的一隅公司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而破产,父亲最看中的树苗培育基地很有可能会毁在她的手上。
谨之知道她一定不想让一隅破产,也许会徇私帮她,但这样以来他一定会受到严氏商会成员的弹劾的。
到最后,她又要拖累谨之吗?
陈兮兮正在发呆中,冷不防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茵茵和黄期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陈兮兮,你这个扫把星!”陈茵茵气势很足,把一叠文件扔在陈兮兮办公桌的面前。
又一个来“兴师问罪”的。
陈兮兮觉得自己疲倦至极。
也许当初自己不该因为跟逸叔的恩怨而和养父的嘱托而一时心软接手了一隅的。
如果当时没有接手一隅,现在这件树苗培育基地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陈兮兮一瞬间这样想着。
但是当她看到站在陈茵茵旁边也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黄期时,陈兮兮却坚定了信心。
不,当时如果她没有接手一隅,一隅不是被逸叔吞并就是被黄期和陈茵茵接手,沦落为黄氏的囊中之物。
所以,她接手一隅是对,她坚持了养父的信念,现在遇到困难,她也不会退缩。
陈兮兮一时间想通了,于是脸上恢复了冷漠:“陈茵茵,你又发什么疯?难不成出国旅游把脑子摔坏了吗?敢这样对我说话?!”
“你才脑子摔坏了!你为一隅接下流云项目,现在树苗全被毁掉了,你打算怎么办?”陈茵茵当然不服气,好不容易抓到陈兮兮的弱点,她就是要来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