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年话音刚落,平叔就被他坚定的语气吓得直抬头看。
平叔不敢仔细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接突然扑通一声,他直接跪在了墨年面前,自责的朝自己扇着一个接一个耳光:“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才让他到现在都还是个植物人……”
平叔给自己扇巴掌的声音一下比一下狠,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憋屈了很久一样。
“这多年,我每天都活在自责里,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说的好好的,平叔就开始向墨年磕着头,夜色中,没有灯光照亮,周围一片乌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笼罩着这一片,无人知晓此刻平叔的额头已经颗出了鲜血出来。
墨年紧紧闭上了眼,直接把平叔给拎了起来,按在后边土黄的墙壁上,他眸子凶狠,今天势必要知道些什么才肯甘心,“我就是想要个真相,为什么你好好的活着,他却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墨年咬着牙说出:“平叔,他平时待你不薄。”
平叔宛如死尸般被按在墙壁上,是啊,墨年的的确确是待他不薄。
脑子里现在都还收墨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讲的话:“平叔平叔,我今天早自习很早就要开始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让我妈多做了几个肉包子,你拿着吃。”
“平叔,你别老抽烟了,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平叔,你开车技术也贼六了吧,一般司机开车去学校都得二十来分钟,你送我次次都十来分钟,得劲,这个月我让我爸多给你点奖金,你再接再厉。”
“平叔……”
往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他又怎么能忘得了……
平叔心如死灰般抬起眼皮看着墨年,似乎觉得这好像是墨年一般,他像是抽风了一样,一把搂住了墨年,哭泣声缓缓道来:“墨……墨年,是你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一家老小,我得吃饭,我得活着,是平叔对不起你,现在遭报应了,也全是我活该。”
墨年没有去拥住平叔,连呼吸都变得是一件艰难的事。
平叔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墨年,才放开了手。
墨年现在还在ICU里躺着,面前这个人并不是墨年。
平叔又退到了墙角,带着警惕的看着墨年,“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是追债的那些人,不,不可能。
他刚才被赌场的人打了,似乎还是他的手下救的。
也不可能是当年的那个人。
墨年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件事真的和平叔有关。
怎么想都不会是的人,可偏偏就是的。
墨年放下所有的偏执懊恼,继续盯着那个又恐惧自己又不愿意说出真相的人:“我是墨年的朋友,他跟我讲过你,你每天都会送他去学校,可他又恰恰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出事的,我想,没人比你更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他躺在医院已经四年多了,你难道就真的还不肯说出真相来吗?!”
墨年想查出真凶到底是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