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冤的女子面色冷如霜,冲着范甄大吼了起来:”不是的,根本就没有,决明山从来没有叛乱。”
他们做土匪,处处躲着朝廷还来不及,怎么敢去叛乱,他们没有那个胆子。
范甄低头看着她,眸中深思。
其实,当年决明山叛乱一事,听起来也有些蹊跷,不过那时是太子一党极力劝谏皇上剿灭叛乱的,太子一党在朝堂上,也占了不少。
当时正值太子势力极大时,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所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如今,瞧着这妇人斩钉截铁的态度,范甄当年的困惑,重新提上心头。
不过,也不能仅听这妇人的一面之词。
“决明山有没有叛乱,此事归朝廷所管,本官没有权利决断。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替决明山平反?”
妇人红了眼,咬着唇:“是,但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她知道平反一事太难,当年要火烧决明山立功的是太子,他们的仇人是太子,只有先毁了太子,朝廷才有可能重新彻查决明山之事。
”大人,民妇要找的是,孩子的父亲。”
范甄皱了下眉头:“说说你夫君的具体情况。”
“民妇找的不是我的夫君,而是孩子的父亲。”妇人一句话,带着几分狠决无奈。
范甄神色冷凝,不由想起了刚才被捕快带下去的那个孩子。
瞧着约莫是两岁多的样子,决明山一事发生在三年前,该不会,那孩子是平叛的某个官员的吧。
他再想想,好像那孩子看着是挺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却是一时想不起那孩子究竟像谁了。
该不会,那个孩子是某个平叛的官员的吧。
范甄被自己的猜测给吓了一跳,可不知为何,又觉这个猜测似乎还有几分道理。
官官相护,可不是范甄的作风。
“继续说。”他道。
妇人豁出去了,面无表情的叙述:“三年前,那些人突然闯入决明山,没有给我们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开始烧杀打劫,当家的带着一群小弟奋起反抗,却还是被他们打败,而我,也被他们抓了。那人要我陪他,后来,他走了,我才发现,腹中已有胎儿......”
范甄盯着那女子看了半晌:“所以,你怀疑你的孩子就是那人的。你......可有凭证。”
范甄舌头打了个结,有些话,还真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说。
而且,那妇人一开始自称是决明山的当家夫人,既然是当家夫人,那自然是已经嫁了人,而且瞧她这个年纪,的确也不是姑娘家的年纪。
所以,谁能保证那个孩子就一定是那个人的,或者,是她的夫君的,也说不定。
“有。“妇人低了头,纵然她一直生活在山内,行事作风比之寻常女子要大胆的多,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这些私~密之事,也是够尴尬的。
“我夫君多年前与人打架,伤了根,无法生育,而我,是在陪了那个人之后,才发现有了身孕,这个孩子,不是那个人的又能是谁的呢?”
她说着,眼泪竟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再一次,将自己剥开了给别人看,就为了求一个公道。为决明山无辜枉死的一百三十口人命求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