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武都想到要杀了他,他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手足之情了。
哪怕是下地狱,他也要拉着司武一起。
此时的司文,已经从牢狱之中转到了一处空房间,身旁,还有大夫再替他问诊。
他捡回了一条命,但面目却更为狰狞,表情亦是阴狠。
范臻看向他:“你是想问,下毒害你的人是谁吗?”
据诊治司文的大夫所说,司文所中的毒及其罕见。
毒药会慢慢人体内消化,如果中毒的人因此而死,那毒药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便消化了,即便是仵作做验尸也查不出中毒的迹象来。
这毒药可以说是十分刁钻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毒药刁钻,药性猛烈,这种毒药,也是极为难寻。
能将这种罕见之毒用在司文的身上,想必那个人必然是极为忌惮司文的。
或许司文入狱,让他手脚大乱。
负责看守的狱卒则向范臻禀明情况:“大人,昨天只有安定伯府的二老爷司武来看过他。“
牢房里不会出现这种毒药,那么,来看过司文的人,嫌疑便是最大的。
不过,究竟下毒之人是不是司武,这一切还有待考证。
“伯爷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虽说司文如今入狱,不过他还未定罪,理论上来说他还是安定伯府的伯爷,范臻唤他一声伯爷,倒也不错。
只是那一声伯爷,落在司文的耳中,却是格外刺耳。
“范大人不用找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谁?”
“司武。”
范臻沉了沉眼:“这件事情还有待查证。”
“不用查了。”司文激动的坐起来:“我就是吃了他的栗子糕才出的事,现在那栗子糕的油纸还在我的牢房里呢,你只是去看就知道。”
范臻点点头:“这个情况我会去查证的。”
他看了眼司文,心想司文与司武兄弟二人,应该是早就生了嫌隙。
“我会派人去请司武过来协助调查,你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
“我有话要说。”司文豁出去了,眼中寒意自刺人心:“我要招认司武,还有一众大臣的罪行。”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司武所做的那些事,司文不说全知道,却也是知晓了大半的。
为官之人,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清正廉洁人。更何况那司武本就是个心比天高之人。
这些年他可是做了不少坏事。
以前司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就要拉着司武下地狱。
人就是这样,在倒霉的时候恨不得拉着周围的人和自己一起倒霉。
司武不会救他,反而只会害他,那他就拉着司武一起下地狱。
到了如今,司文已经是面目狰狞。
“我要告他,他做的一切坏事我都知道,我让他跟我一样待在这牢房里,一辈子都别想出去,他害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哪怕我在这牢房,你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这几日的牢狱之灾,还有差一点就命丧黄泉的惊恐,此时的司文,内心里的阴狠无情暴露无遗。
他疯狂的大喊,一串串阴仄的笑声,在屋内回想。
站在屋内的一众人,皆是抿紧了唇。
司文说了很多,这些罪证加起来,足够那司武死上几回了。
范臻静静的听着直到司文最后一句话落,他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他。
“伯爷都说完了。”
“说完了。”
“好,那伯爷便等着,本官这就去调查清楚。”
将来若是下了黄泉,这兄弟俩,谁也没有对不起谁,也算是个特殊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