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是司老夫人的亲信,性子也是随着司老夫人尖酸刻薄。
此时她瞪大着一双眼,茫然又无助。
昨天晚上,她的确是得了司老夫人的命令,来到柴房,想要悄无声息地了结了苏姨娘。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就发现,柴房之内,苏姨娘静悄悄地躺在地上,周身心血蔓延。
她当时害怕极了,拔腿就跑,可谁知这个院子竟然都被锁上了,她根本无处可逃。
只得躲在了附近,可是还是没有逃得过被人逮到的命运。
她心里虽是有那杀人害命的想法,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做过此事。
“三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根本就没有伤害苏姨娘。”
“那你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柴房又是为何?”
“是……”阿福张口便想提司老夫人之名,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这件事情又是牵扯到司老夫人,只怕更是难以洗脱嫌疑。
“奴婢,奴婢就是睡不着觉才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就到了这柴房,后来夜色太黑,奴婢找不着回去的路了,才一直待在这里。”
对于这样的说辞,没有人会相信。
司南山冷冷看着他:“所以你闲逛之时还随手带着一瓶毒药。”
阿福双眼一睁,只能干巴巴的辩解:“奴婢是,是……”
她便是连个谎话也编不出来,司慕妍在一旁冷冷吃笑一声。
“怎么,是做贼心虚,才不敢说吧。”
“四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慕妍转头看见司南山:“父亲,其实女儿一直怀疑,苏姨娘为何要这般针对女儿,兴许是有人指使她,而那个人除了大夫人之外,还有老夫人,当日老夫人的表现就令我颇觉怪异,我特意告知他们,苏姨娘被关在柴房之内,也是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若是老夫人心中光明磊落,苏姨娘关在哪里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可若是老夫人心中有鬼,那不管苏姨娘在何处,她必然会想要杀人灭口。”
司慕妍暗暗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实在不愿相信祖母竟然会对孙女下如此狠手,可是事实如此容不得我不信,父亲,您觉得这个丫鬟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意外吗?”
不管人是不是阿福所杀,但是阿福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了司老夫人是做贼心虚。
她有那个贼胆,也有那个贼心。
而司慕妍要的,也只是司南山能够看清安定伯府这些人的狼子野心,从此与他们划清界限。
跪在地上的阿福咬着唇,到了这个时候,她无可辩驳。
她也不想再辩驳。
显然,如今她是杀害苏姨娘的头号嫌疑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主子想要要了他的命,不过随口一句话而已。
而司老夫人,司南山再厉害,也不至于真要了司老夫人的性命。
让他们将矛头对准司老夫人,总比他们将火力对准她这个小丫鬟要好。
即便是个小丫鬟,阿福也爱惜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他们说的一点都不错。
司南山垂着头,眼中竟是颓废,半晌他才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其实他早就该看清,无论他如何待他们亲近友善,安定伯府这些人,依旧如吸血的蚂蝗一般,他们只会想要从他这里获取利益,却从不会真心待他们,一时不曾真心待过他的妍儿。
“妍儿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是太让我失望了。”司南山大掌一挥。
“走,司慕南,咱们现在就去,向老太太要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