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慕妍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嘴角勾起凉薄笑意。
她这样的笑容，落在流紫眼中，倒叫单纯的小姑娘有些害怕。
又瞥见了榻上的人，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开口道：“姑娘，奴婢觉得，这三姑娘平日里好像也没有得罪过我们吧。“
三姑娘司雪是伯府最没有存在感的姑娘，司云样样拔尖，司琴过于跳脱，慕妍则，哪怕是她安分守己，伯府的人也不待见她。
但是，司雪就真的纯良吗？
“她们三个，司云是幕后出谋划策之人，司琴是那条打头阵的狗，倒是司雪，夹在中间是个‘老好人’。”
慕妍的声音阴仄仄的，流紫不明所以的望着她，既然是老好人，为何还要毁了她的清白，她不希望姑娘脏了自己的手啊。
“人心是善变的，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谁人还不能装出岁月静好了。”
而慕妍自己，又何尝不想平安顺遂的过一生，她又何尝不想，永远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司四小姐，可是，司家的悲剧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她不能心软。
“流紫，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若是下不了狠心，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从未见过她这般严肃，流紫慌了：“姑娘，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您罚我吧。”
“下去吧。”慕妍神色淡淡的，她不担心这两个丫鬟的忠心，她担心的是，以流紫那样单纯的心性，无法捱过那些阴险算计。
重生这条路，注定艰难险阻，她若是承担不了，至少现在离开，或许还有安稳可言。
流紫哭哭啼啼的出去了，飞卢站在一旁，也觉得慕妍太冷淡了些。
“我们走吧。”
慕妍起身，又撩了眼司雪，司雪的坏，不动声色，却是招招致命。前世，她为了逃避与何家的婚事，不惜自毁名声，那半年时间，她遭受了人们最大的恶意，大多数时候，就只躲在家中。
而司武，为了前程，不惜牺牲司雪。嫁入何家的司雪，日子并不好过，她因此而怨恨上自己。
那时，她并不知道，何兵之前敢纠缠她，其中就有司雪的推波助澜。
那一次，司雪诚心相邀，慕妍架不住她盛情，去了何家，可是等待她的，却是虎穴狼窝，何兵鬼迷了心窍，竟然想要凌辱她，若非她那一次带上了暗卫，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不会认为司雪是无辜的，也不会再给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瞧见飞卢还愣着，慕妍的声音轻飘飘的：“怎么，你也觉得我恶毒？”
飞卢瘪瘪嘴：“我哥告诉我，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
慕妍轻勾了嘴角，入夜，月色凉薄洒入屋内，她轻轻推开门，突然，一道身影骤然闯入。
“小姐？”飞卢一声喝，已经冲上了前去。
然而，那一道人影，却是一个快速的闪身，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只知道，飞卢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姑娘，别过来。”飞卢显然没料到，自己一个身怀武功的人，在对方手上竟然过不了一招，面上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