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萧茜瑢来说,煎熬切无眠。
昌月芹虽然担心,但怕萧笙林起疑,她趁着夜色匆匆赶回房中。
所幸,她在加重了萧笙林安神汤的份量,她回到房中之时,萧笙林依旧酣然入睡中。
待到晨起之时,朱清荷便早早的给萧茜瑢送来早饭。
而萧茜瑢为了掩饰自己苍白的脸色,给自己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看上去气色极佳。
“娘,我觉得心口憋闷,等下您陪我去花园走走吧。”萧茜瑢一脸笑容,强忍着小腹隐隐之痛。
她定然要在朱清荷面前,让何梦茹这个笨蛋助她失了孩子。
朱清荷不疑有他,将自己煲好的粥,递给萧茜瑢,脸色慈祥道“好好的怎得心口不舒服?”
“许是深秋之时,天干物燥吧。”萧茜瑢,忍住痛,喝下一碗粥。
此时的花园,花叶凋零,全然没有夏日里那翻艳丽之色。
萧茜瑢每走一步,都略微小心,很怕自己动作大,亦或是磕磕绊绊到自己。
之所以来到花园,是因为何梦茹的客房便在花园南侧。
“瑢儿,刘璟淳即将迎娶你妹妹,此事你做和感性。”朱清荷在下手前想知道知道萧茜瑢的意思。
毕竟她这个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加之萧茜瑢手上有这般厉害的药,她多少是要防着些。
朱清荷在纳兰家争斗多年,与萧茜瑢相处下来,她深知这个小蹄子野心不小。
一提起萧韵语和刘璟淳的婚事,萧茜瑢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声音突然寡淡道“我是何意思,娘您不是清楚吗?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您想的便是我想的,我既然是纳兰家的儿媳妇,自然要为夫家的利益为重。”
萧茜瑢回答的滴水不露,朱清荷明了的笑了一丝,夸赞道“我们丰儿娶了你,我真是心中宽慰,等到你生下了孩子,我便更加欢喜。”
提起孩子,萧茜瑢的嘴角微微一僵,脸上一派镇定的微微一笑,但心中却是翻了一圈儿。
两婆媳说着走着便到了何梦茹所在的客房附近。
萧茜瑢看了眼门口,看来何梦茹未曾出去。
于是她突然略微提高声音“娘,我有些累了,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吧。”
“在这儿?”朱清荷拧眉道“瑢儿,这里虽说是花园附近但深秋风凉,你可莫要吹到自己,病了的话可怎么是好。”
萧茜瑢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清荷的手“我这不是身着披风,里面也穿得厚实,稍稍休息下而已。”
见萧茜瑢要坐下,梅儿赶紧将随身携带的棉垫子放到萧茜瑢所做的石凳上。
朱清荷到是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边四处打量着。
萧茜瑢伸手摸摸略微凸起的肚子,忽然提声道“娘,我看凝儿与淳于熠两人感情甚好,只怕他们也快有孩子了吧。”
说完,她悄悄的瞥了何梦茹的房门一眼。
“他们?”朱清荷微微皱眉,心中不悦,她自然是不希望淳于家有子嗣的,所以提起这事儿来,朱清荷不太想说。
不过她不想说没关系,倒是萧茜瑢又继续道“您说若是凝儿第一胎是个男孩儿,淳于家的那些长辈只怕是要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果然,她刚说完此言,不远处的房门‘吱嘎’一声,猛地被人打开。
何梦茹仰着下颌,愤怒的看向萧茜瑢,心中气道‘这个女人竟然敢说萧语凝能生孩子。’
她抬步从房中走出,讥讽道“萧二小姐,只怕你妹妹有这个心,身子也行。”
闻言,萧茜瑢泰然自若的面带微笑。
而朱清荷倒是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何梦茹。
萧茜瑢笑着起身,走进何梦茹,笑颜道“何梦茹怎么这么说呢,我妹妹怎么就力不从心了呢。”
“哼......”何梦茹不屑的说“她一个在病榻上躺了十多年的人,想要生孩子她做梦,熠哥哥的孩子怎是她能生的,她配吗?”
自打上次,何梦茹在萧茜瑢面前露出本性来,何梦茹也懒得在萧茜瑢面前装样子了。
所以如今她说起话来,十分的刁钻无礼。
萧茜瑢却眸色嘲讽的打量了何梦茹一番,这样的目光看得向来心高气傲的何梦茹心中极为不满。
何梦茹尖声道“你看什么看。”
“呵......”萧茜瑢忽然捂住红唇,眸中露出讽刺来“怎么,你的意思,是凝儿不配,你配了?你若是配了淳于熠怎么没有娶你呢。”
这样的话,彻底惹怒了何梦茹,她高声咆哮到“你怎知我不配?我告诉你,就是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妹妹勾:引了我的熠哥哥,否则熠哥哥又怎么会娶她,萧语凝就是个狐媚子东西。”
何梦茹突然的爆发,引的朱清荷真面看向她。
听话中意思,原来这个淳于家的表小姐对淳于熠有意啊。
朱清荷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站在萧茜瑢的身后,全然不知道,其实萧茜瑢是故意激怒何梦茹。
何梦茹的发怒,正中萧茜瑢的下怀,她要的便是何梦茹气到发懵与她动手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
朱清荷忽然伸手扯住了萧茜瑢,瞥了一眼朱清荷,而后低声在萧茜瑢的耳边说“你为何不利用她搅合淳于熠和萧语凝之间呢?”
朱清荷的声音,细小至极,只有萧茜瑢才能听得真切。
“她?”反倒是萧茜瑢却毫不避讳的高声嘲弄何梦茹“我到是有心提点,只不过有些人天生蠢笨倒是浪费了我这一番心意。”
蠢笨?何梦茹没有听到朱清荷对萧茜瑢说的话,但是这萧茜瑢刚刚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能何梦茹反应,萧茜瑢有讥讽道“她父亲不过是一个运送烟草的小生意人,若不是她娘亲是淳于家的姑奶奶她敢似如今这般猖狂。”
这下,何梦茹知道,萧茜瑢的就是在说她,如此对她言语挑:衅,何梦茹自然不能忍。
不过朱清荷伸手暗自捏了一把萧茜瑢的手,她不想当面和淳于家的人起冲突,即便是一个外小姐,她也不想与之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