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西院儿。
“阿嚏!”
穆葭捂着鼻子,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念叨咱们小姐啊,小姐今儿晚上喷嚏就没停过,”碧瑶一脸担忧,急匆匆投了个帕子来给穆葭擦脸,“小姐,快擦把脸。”
穆葭擦了脸,递回了帕子,兀自觉得鼻子痒痒,下意识地掏出帕子就要捂鼻子,一瞥眼瞧见手里的帕子,动作就是一顿,然后把鼻子凑了过去。
手上纯白、宽大的帕子,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味道,穆葭使劲儿嗅了几次都一无所获。
碧瑶端茶过来,一瞥眼瞧见穆葭手上的帕子,一脸纳闷儿:“小姐,这不是你的帕子啊,你从哪儿得来……”
说到这里,碧瑶一下子愣住了,她直勾勾地盯着那方帕子,然后凑到穆葭耳畔,小声又激动地询问:“小姐,你你你……你有心上人了?!”
穆葭侧脸看向她,一头雾水:“你胡说什么?”
“难道这不是你跟人家交换的信物?”碧瑶指着帕子,因为太过激动,眼睛都泛着精光,“戏文里可都这么唱!对了小姐,你拿什么跟人家交换的?也是帕子?还是珠钗?”
穆葭:“……”
这丫头的嘴是开过光的吗?!
她想起了那天刺进那个神秘男人手臂上的珠钗,顿时表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那人现在怎么样了,当时她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而且那根金钗被她磨得极为尖锐,肯定刺得很深吧?
也是奇怪,那人当时竟是一声都没吭,他不嫌疼吗?
还有就他身上用沉水香来看,应该是皇子身份,可这位皇子被她刺伤,却没有追究,要知道,行刺皇子可是掉脑袋的重罪,所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躲在一旁,等着跟她秋后算账?
只是,她身上又有什么好图谋的呢?
碧瑶等不到穆葭回答,却翘着穆葭脸上渐渐浮上一层迷茫,碧瑶的眼瞪得更大了,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姐,您还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啊?小姐,您也忒大胆了,就不怕人家是个有妇之夫?”
穆葭回过神来,一脸被雷劈了八回的表情:“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碧瑶摸了摸鼻子:“难道是我想错了?”
“对,大错特错!罚你今儿晚上给我守夜!一刻都不得歇着!”穆葭白了碧瑶一眼,瞧着她撅着嘴,穆葭忍不住笑了,“怎么?委屈碧瑶姑娘了?”
碧瑶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奴婢给小姐守夜有什么?奴婢这辈子都是要伺候小姐的,只是奴婢不想便宜了玉儿!”
穆葭的没太明白:“怎么?今晚守夜的应是玉儿?”
穆葭信不过旁人,所以一直都是碧乔碧瑶轮着给穆葭守夜的,所以碧瑶冷不丁地提到玉儿,穆葭甚为不解。
碧瑶赶紧解释:“小姐您有所不知,玉儿那个贱婢不老实,这两日夜间总偷偷摸摸往外跑,也不知是偷钱还是去偷汉子了,奴婢本想着今儿晚上一定逮个正着,所以奴婢已经跟碧乔商量好了,今儿晚上让碧乔帮奴婢守夜来着,小姐,求求您恩准好不好?”
穆葭摸索着茶杯,沉声问道:“她是最近才有夜出的习惯?”
“是,自出了张妈的事儿之后,奴婢对二房送来的奴婢盯得可紧呢,玉儿那个贱婢之前还算老实,这两天也不知怎得,竟敢夜出。”
穆葭抿了口茶,无所谓地道:“由着她去,你只当不知道就是。”
碧瑶不大乐意:“可是小姐,那玉儿如今也算是咱们西院儿的人了,若是做出什么不光彩的事儿,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连累小姐的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