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不仅敢戏耍本宫,还胆敢瞧不起本宫!谁借你的胆子?!”
不待穆蓉回答,封予峻一把搡开了穆蓉,然后在穆蓉的尖叫声中,劈手撕开了穆蓉的衣裳。
……
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穆蓉按时回到了穆府,只是除了穗儿,没人知道,这一日的穆蓉给往常有什么不同。
待入了房间之后,穗儿忙不迭过来搀摇摇欲坠的穆蓉,刚才穆蓉是强撑着,才没跌倒,这个时候,她是再也忍不住了,两条腿根本站不住,穗儿手脚并用,才将穆蓉扶到了床.上。
穗儿哆哆嗦嗦地给穆蓉褪衣裳,渐渐地,穗儿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穆蓉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好地儿,穗儿越看越是心惊,结结巴巴地道:“三、三小姐,您伤的太重,得……得请郎中来才行啊……”
“不、不可,”穆蓉虚弱地道,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幔帐,没有一丝神采,干涩的嘴唇费劲地张合着,“穗儿,今天的事儿,谁、谁都不许告诉。”
“那姨娘那边呢?”穗儿擦了把眼泪,哽咽道,“也不跟姨娘说吗?”
听到穗儿提邓玫,穆蓉鼻头顿时一阵酸涩,这个时候,她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惶还有绝望,自然想让邓玫陪在她身边给她安慰,也给她出谋划策,可是现在……
穆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我如今是嫡女,不……不好总跟姨娘往来,没得惹夫人不快。”
穆蓉如今已经搬出了芳玫苑,住的是佟绣春亲手收拾出来的房间,如今阖府上下无比对佟绣春的贤良淑德大加称赞,这个时候,她若是还总跟邓玫往来,那便就是打佟绣春的脸。
再说了,为了佟绣春将她记在名下这事儿,佟淑清还要在家里办上几桌,也算是告知京师众贵,从今往后穆蓉不再是穆府庶女而是嫡女,这是必要的流程,对穆蓉日后婚配多有裨益。
不过因为这阵子穆家闹出了不少事儿,这个时候姿势不宜大操大办,所以佟淑清跟穆增商量后,就决定只请佟府的人过来,一则是让穆蓉与佟府亲近亲近,二则也是巩固穆府跟佟府的关系。
眼看着日子就在眼前,穆蓉这时候自是得在佟绣春面前好好儿表现,自然更不敢跟邓玫往来甚密了。
“那奴婢去给三小姐打水沐浴,然后给三小姐上药,三小姐就先歇一会儿吧。”穗儿红着眼道,一边给穆蓉轻轻盖上了被子,瞧着穆蓉疲乏地闭上了眼睛,穗儿才轻手轻脚出了门去,然后脑袋一耷拉,默默地一声叹息。
兄长到了娶妻的年纪,只是家里一直凑不齐聘礼,昨天爹娘找到了她这里,穗儿原本想趁着穆蓉今儿跟四皇子幽会、心情大好之机,从穆蓉这里讨点儿赏来着,可就目前的情形,她自是不敢开这个口的,往后也是不敢的。
她知晓穆蓉最羞耻最不堪的私.隐,谁知道穆蓉会不会起……杀人灭口的心思?
张妈可不就是这个下场吗?
想到此处,穗儿冷不丁浑身一个哆嗦,她不敢再往下想,一边搓着冰凉的手,一边朝厨房小跑过去了。
……
待到穗儿去后,穆蓉又睁开了眼睛,她怔怔看着茜红的幔帐,脑中满是封予峻暴虐邪佞的脸,耳畔俱是他毒蛇吐信一般的声音——
“三小姐,是不是后悔了?”
“你以为你从大小姐手里抢到的是攀龙附凤的机会,其实呢?”
“啧啧啧,你这样吃一次就让人倒胃口的货色,真不该有这样的贪念。”
对,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穆蓉双手死死攥着被单,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本该是穆葭该承受的,可是现在受苦的人却是她!
她恨穆葭!
恨不能将今日自己受到的凌辱粗暴十倍百倍的还到穆葭身上!
……
有的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才是这天底下最委屈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反倒都要怪到旁人身上,小心眼儿里倒是能装着不少恨事跟仇人,穆蓉如此,二皇子亦如此。
收拾了穆蓉之后,封予峻回到后院歇了一阵儿,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封予峻回味着白天的事儿,越想就越觉得膈应。
他本来是想着借着羞辱穆大小姐来羞辱四皇子来着,也是存着断了四皇子跟穆府结亲的可能,可是自己忙活了这么些时间,不但没羞辱到四皇子,倒是反而膈应到了自己。
虽然穆蓉长得也算是秀色可餐,且还是雏.儿,可一想到穆蓉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接近、算计自己的,封予峻就觉得膈应又愤怒。
要不是穆蓉是穆家的女儿、最近又摇身一变成了穆氏二房的嫡女,他还真想直接掐死那个胆敢戏耍他的女人。
可说到底,这事儿源头还在出在四皇子跟那个叫穆葭的穆府嫡长女身上,如今,他已经教训了穆蓉,自然也不能放过他们俩。
“四皇子最近在忙些什么?”封予峻一边喝着酒,一边问身边的侍卫。
侍卫赶紧上前躬身答道:“启禀主子,四皇子最近忙得很,万岁爷已经将国子监设立预考一事全权交由四皇子处理。”
封予峻闻言,忍不住讥诮地笑了笑,一边抿着酒,一边含笑道:“父皇倒是器重四皇子,想来四皇子最近肯定忙的脚不沾泥,既如此,那本宫还是不打扰的好。”
国子监闹得动静挺大,封予峻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四皇子如今的遭遇,他单单是想着就痛快、
看来父皇这是不待见四皇子了,往后且看那贱.种还敢不敢骑到他头上来。
封予峻饮尽了杯中酒,靠着软塌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顿了顿,将酒杯朝前一递,一边缓声道:“不知那位正儿八经的穆府大小姐可在忙些什么?”
侍卫忙不迭接过酒杯给满上,又双手递了过去,一边道:“启禀殿下,穆家大小姐如今正在生春痘,怕是得半年都不能出门的。”
封予峻一听“春痘”二字,当时就眉头大皱,满脸嫌弃,倒是懒得去找穆大小姐的麻烦了,一时间倒是有些索然无味。
封予峻又喝了几杯酒,忽然问道:“上次那个姑娘可打探到了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