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今穆葭染了春痘,说不定芳贵妃的目光又要落到别的贵女身上呢,不管芳贵妃中意谁,自然不可能是目前还是庶女的穆蓉,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穆蓉死死攥着四皇子的心,得让四皇子跟穆蓉一心才行。
当下邓玫点头答应,也是亏得佟绣春如今失势,穆府下人见风使舵,所以芳玫苑进出都方便,只要穆蓉小心点儿,也不会被人发现。
邓玫再三嘱咐穆蓉万不能做出格的事儿,穆蓉红着脸应下,母女俩今日俱是心花怒放,邓玫吩咐小厨房做了几道穆蓉爱吃的菜,娘儿俩兴之所至,又喝了一壶酒,然后双双酩酊大醉。
……
芳玫苑的娘俩儿一夜好美,可安郡王府的邹令却是愁眉不展。
邹令在封予山的书房前来来回回转圈,低着头盯着地,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简直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最后周树看不下去了,过去把邹令给拽了出来。
“出什么事儿了?”周树着急得跟什么似的,“是不是你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邹令提前从宫里返回王府,交代周树排车夫去接封予山,自然邹令的去向是不会瞒着周树的,所以周树是知道封予山排邹令去护送穆葭的,然后周树就淡定不下来了,老人家激动地去了库房一趟,把专门放珠宝首饰的库房,仔仔细细查看一遍,真是看哪件都觉得适合做聘礼。
周树一件件地查看,只把负责看管库房的侍卫还有账房先生惊得一身汗,从头到尾都大气儿都不敢喘,可是从头到尾周树却是一言不发,就那么一件件地看着,然后笑眯眯地走人了……
侍卫跟账房先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周大管家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周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然是大喜过望的药!
在他看来,封予山跟穆葭现在不仅仅是郎才女貌,更是郎情妾意,要不然封予山不会屡屡对穆葭施以援手,穆葭也不会不惜在脸上动手脚,明显显的是看不上四皇子!可就是这样性子耿直的姑娘,却愿意听封予山的话,这还不算是对封予山上心?
周树只觉得身轻如燕,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却还觉得还能再活一个甲子!
可是瞧着邹令这个架势……
他是个什么意思?办砸了差事?惹恼了穆大小姐?
这……这不是要他老人家的命吗?!
邹令蔫头耷脑地道:“我也说不好没有没惹到大小姐,但是肯定惹到大小姐的奴婢了。”
周树赶紧追问:“你是怎么惹着人家的?快跟我说说!”
邹令挠着头,道:“我当时就想跟大小姐表达一下我的意思,然后大小姐的奴婢问我是什么意思,还问主子是什么意思,我就说我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也不能代表主子的意思。”
周树嘴角一阵抽搐:“……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意思意思……”邹令都要愁死了,脸皱的跟苦瓜似的,“不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都给她绕晕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哪里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树:“……你给我闭嘴!”
周树跟邹令在廊下坐着,邹令还在整理一团浆糊的脑子,周树则是双手抱胸,用审犯人的目光盯着邹令,两人正相对无言呢,就听到开门声传来,封予山披着披风从书房走了出来。
周树跟邹令忙得迎了上去:“主子,眼瞧着要天黑了,您要去哪儿?”
“盯着三小姐跟二皇子的人回来了吗?”封予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