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从她离开的那天开始,纳兰瑾昱便夜夜挺着伤势坐到窗边,看着窗外,期盼她能回来看他一眼。
但这日日夜夜的思念并不能带来什么,只能带来更多的愁绪,而且只会多不会少,现在的情境,就只有去找她了,但是按照常理出牌的话,这个找人的规模会有些宏大。
想到自己出去必定会有一群侍卫跟着,那样及其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位置,那样岂不是慕倾若必将见到就躲得远远的。
夜渐渐深了,今天是寻不到她,不能寻她了,只有等待次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去找她。
黎明时分已至,瑾昱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在墙壁上摸索着什么,只见他取下一副画卷,仔细欣赏了一番,又卷好装着了。
虽说有些草率,但还是十分的利索,他打着灯笼匆忙地跑出去,小心翼翼地寻索着,生怕把她给看漏掉了。
天开始朦朦亮了,他慢慢熄掉灯笼,把灯笼搁在路边,只留下手里的一卷画卷,他缓缓舒展开画卷,好生欣赏了一番。
她有什么地方可去呢?她不会离开京城的吧,也许现在正在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可能不想被找到吧。
虽然已经知道了慕倾若不会离开京城里,但一个念头还是牵制他往一个记忆里的小镇前去。
在这里,似乎有心更加担心了,因为这里,无依无靠,没有认识的人,住一晚上开始。
拿着画卷,朝着那口井走去,那口井寄托了他的他多故事,他也许忘不了那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日子。
轻轻抚摸了一下画卷上的女子,他的乱糟糟的想法不再充斥他的大脑,脑子里尽是与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觉着在这里无望了,他卷好画卷,留恋地回头看着两侧,眼里尽是疲劳疲惫,虽然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
看着城门口的人群,他放慢前行的脚步,微微启唇,小声说着什么,侧耳倾听,是在喊“若儿”。
即使如此,也不见得有谁可以站出来,说自己知道慕倾若的下落。
瑾昱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人群里,没有在意什么,撞进人群后,便被一个老头给拦住了,只见老头很是欣赏地观赏一番那幅画,若有所思。
瑾昱收回被撞出去的画卷,道了个歉,想要速度离开,却被老者叫住:“我看过这个女子,就在这附近。”
尽管老者说得十分诚恳,但瑾昱现在并不在意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觉得有些巧合罢了,便点了个头,示意了一下,匆忙离开了。
就这样,他又拿着画像在京城里晃荡了一天,企图找到慕倾若,实则不然,在他所到之处,都没有慕倾若的身影。
一天过去,精神疲惫朝着府里走去,一个人拿着画卷,在夕阳的辉映下,他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府中,所有人都等待着他回来,几个婢女守在大门前,张望着。
“丞相怎么还不回来?”一个小婢女踏前一步,有些担心丞相的安危。
“说不定等会就来了。”另一个婢女小心翼翼走上前来,把手搭在那个婢女肩上,也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样在渐渐消弱的夕阳下望着远方,企图看到谁,却一次次被现实打败,摇摇头。
“嘿,你们看!”站在台阶上的一个婢女一跃而下,站在两人眼前,呵呵一笑,指着远处一个身影。
那两个婢女顺势望去,也都放下心,回到了府里,没有在那营造出他们等他的景象。
缓缓走到了府前,嘴角苦笑一声,感到了些许疲乏,却又因为没有找到她,感到些许苦涩。
托着沉重的身子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里,走进房间,走向床铺,一把扑上去,忘掉了许多疲乏,脑子里却久久回荡着慕倾若的声音……
第二日,虽然依旧有些疲惫,但还是坚持起来,去了街道上,想要再去寻找下她,或许今天运气好呢?
拿着画卷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府中,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总想抓着一个人,叫她若儿,然而都没有。
缓缓走到街上,将画卷收好,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也急匆匆地跑了起来。
这边的慕倾若受师傅派遣,和小徒弟一起在街上买东西,说是随便买,其实拿给他们的碎银,只是够买茶叶罢了。
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得做苦工,跑腿,都习惯了也没什么怨言,看着街上的人,慕倾若有点害怕碰到瑾昱,出门时就戴上了面纱,虽然小徒弟一直不解。
两个人朝着茶铺走去,慕倾若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着,生怕碰到什么邪物似的。
走进茶铺时,便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男子往这边走着,赶忙买好茶叶,拉着小徒弟灰溜溜地跑了,尽管小徒弟一脸懵。
当她觉得不会有危险时,放松了口气,感到轻松,看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也是有点嘴馋,但是刚才买了茶叶去,身上也没钱了。
“诶,你说师傅是不是很坑。”慕倾若眼神还在糖葫芦上滴溜着,开始像小徒弟抱怨着,满脸不高兴。
小徒弟眼神也望着那里,有些嘴馋,很认真的点头,感到不满,眼神还停留在那里,犯着难。
慕倾若微微侧身,和小徒弟朝着医馆走去,虽然很不满,但还是拿着茶叶妥帖地回到医馆。
瑾昱拿着画卷,正张望着,渴望寻找到她,只为着看画卷,没有顾得上眼前的人,就这样不小心撞到了谁。
“姑娘,没事吧。”瑾昱突然猛地停下脚步,看着被自己撞到的女子,面纱缭绕,看不清面孔,只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
慕倾若认出了这是瑾昱,匆忙地微微侧点头,有些慌乱地转身离开,当走到稍远处时,感到有些轻松,但是她将面纱取下时,一抹苦笑嵌在她那张俏脸上。
为什么,我们离得如此近,你却认不出我,女子微微转身,看着身后,小徒弟喊出她的名字,这才回过神,和他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