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总觉得风吹的都不怎么正,心底凉飕飕的,大夫坐在自己的对面却一直冷眼瞥着自己,这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神放在了外面,可是,她并不知道大夫这个时候正看着自己,并且嘴角留着一个轻蔑的笑,只是她没有注意罢了。
由于没有注意到,也就继续望着门外,却听见耳后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想看你就去丞相府呗,别在这扫我的生意!”
这句话吼出来,让她下意识捂住了耳朵,但还是坚持想要看到大夫的神色,便也选择了转头再看那个大夫一眼,但这时的眼神变了,变得比平时更加恐惧了。
她也不敢看向外面了,而是一直专心致志地给病人问诊着,这一点使大夫感觉好点了,没有像刚才那样讽刺她了。
这个客人拿着药出去后,大夫拿出几张药方,丢在了她的眼前,然后冷冷地瞥了一眼她:“你,去拣一下。”
这种状况下,也就只好服从了,走到药柜前,抽出一个个小的抽屉,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药草。
虽然对于她来说这些不算难,但还是很麻烦,总算是拣完了药,却又被打发去照顾客人,这更让她头大了。
看着大夫坐在里面的桌子前,吃着晚饭,那个悠闲的姿态,她有些不满,为什么她要在这照顾生意,他可以去休息了,尽管他救了她,也不能这样吧。
没有再多想什么,把这个病人的药拣好后,也收拾了下走到了里面,看到大夫时,他已经收捡桌子了,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丞相府有啊。”
原本没有什么多大的怒气,但一听到大夫用那种语气对着自己说丞相府时,她感到了满满的敌意,虽然她也不清楚这种敌意从何而来,只觉得对她很不利。
心里更加烦闷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被这样的一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对待,难道自己犯错了?可是自己都是按照了吩咐办事的啊。
本想着坐着喝杯茶歇息会,却被大夫抢过她眼前的茶具,轻声叨叨着:“该洗洗了。”
什么意思?晚饭没赶上,连口茶也不让喝了?是诊错了病还是冒犯了他祖辈?
算了,毕竟是寄人篱下,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但是,大夫又做了一件事让她忍无可忍了。
大夫拿着茶具走过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递给她,却不见得杯子里有一滴茶水。
倒是他,在那里挺悠闲地品着茶,没有理会她,一把放下茶杯,猛地站起来,心中愤愤不平于这种奇葩态度。
“所以!麻烦您说明白!我怎么您了!”这次是真得忍不了了,直接摊牌了,她慕倾若可不是被欺负大的!
看到她发怒的样子,大夫更是冷嘲热讽地看着她:“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去住青楼!”
本来是想压抑自己脾气的,但青楼这两个字眼,刺到了她的鼓膜,听觉神经,大脑皮层。
“我请你说明白!”
看到慕倾若愈来愈怒的模样,大夫更觉到了快活,至少可以欺负欺负这群不知廉耻的女人!
干咳了一声后,开始用自己自以为正义的目光审视着她,开始用自己强有力的声音开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干了什么龌龊事!你跑到纳兰丞相府去偷听!还想翻进去!你就是和那群女人一般!
你!你贪图纳兰丞相的财富!地位!权利!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明知道纳兰丞相有夫人了还要去百般干扰!”
怒吼完这一串话之后,他感到大脑缺氧的感觉,喝下几口茶水,好似觉着不够似的,又倒了满满一杯。
“你!你就是喜欢纳兰丞相!而且不是真心的!”
加上这句话后,他自以为地觉得完整了许多,缓缓坐了下来,歇着气,可是慕倾若怒了!彻底地怒了!
她一脸不屑地冷笑着,看着大夫一脸坚定的模样,感到十分可笑,然后轻蔑一笑,走进了自己的客房。
“我知道怎么处理,而且你没有充分地证据证明我喜欢纳兰丞相!”语罢,带着风的速度关上客房的门。
走进客房时,她感觉如释重负了,但总觉得自己今晚会死在这里,也许再也见不到某人了。
次日,天朦朦亮的时候,她已经醒来了,一想起昨晚与大夫大吵了一架,现在出去会不会尴尬,但仔细听听外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声响,也许,他早早就出去了。
就这样靠在床边,回忆着自己昨日通过病人口里探来的虚实,虽说少了点,但还是很吸引人的。
她想尽办法把这些联系起来,感觉有些顺畅,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从床上下来后,拿起纸笔,把这个关系图画了出来。
看着纸上的复杂网图,她仔细对照了一下那群病人写下的零散的记忆,还是有点谱的。
这种关系,或许只有这个复杂的宫里有了。
什么这个想加害他,这个想刁难他,这个看不顺眼他,这个想要搞死他,这个想要把他搞下台,这一切里,竟然还有皇上!
看着这些,不由得心中一怔,自己原来知道的如此的渺茫,原来自己知道的事情是最不重要的。
她捧着比刚开始细致些的纸张,有些不屑于呆在这里了,直接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一想到自己整理的信息,就有些怂下来,然后悄悄地回忆着那些东西,原来他武功高强,自己竟然不怎么清楚。
他居然瞒了自己这么久,这次,丞相府也就回不去了,也不好去询问他关于这些的事。
走到医馆前,门没有打开,也没有听闻到大夫抱怨的声音,或许他出去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一想到昨晚他那个恶劣的态度,她就想马上找到大夫,揍他,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般一来,岂不是很没有人性。
坐在桌子旁,想着瑾昱,自己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去想,一想到他那瞒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的武功如此般的神奇,都可以用来叛乱国家了,她还是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