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柳琦看着坐在床沿边上,手里正翻阅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的男人。
并且,他此番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刚沐浴过后,穿着与柳琦身上同样料子和花纹,不同样式的睡衣。头发松松垮垮的,将干未干的还有些濡湿的发尾,有些分散着搭在前面。
男人听见柳琦的声音,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了一只脚还躲在浴室门后的柳琦面前。
一伸手,就将挂在屏风上的干发巾,轻轻地搭在柳琦的头上。
“如今天气凉了,头发如果不及时擦干,容易生病。”荆溯轻柔地仔细地将柳琦长至腰间的青丝一点一点的擦拭去多余的水分。
柳琦还是头一次觉得干发巾也能这么柔软。
她目视前方,正好落在对方浴袍衣领之下的胸襟之上,一看就结实得很……
柳琦忙错开眼神:“我自己来吧。”她伸出手想要将干发巾从男人手里接过,想要赶紧背过身去,免得被男人发现她害羞的模样。
显然柳琦低估了荆溯的手段。
因为荆溯以前可从不这么穿睡衣,故意将衣领弄得松松垮垮的,然后又故意在柳琦面前露出自己的胸膛,这绝对是故意的。
荆溯见柳琦紧张的小模样,心道陛下教的方法还真的挺管用的。
其实头发已经擦的差不多了,荆溯便将干发巾让给了柳琦,然而令柳琦想不到的是,荆溯由此空闲出来的手,马上转而伸向她的腰间,将她紧紧锁入胸怀。
男人在她耳朵旁,轻轻吐气:“媳妇儿,我们是不是该兑现许给母亲的诺言了。”
许给母亲的诺言——不就是给她生个孙子吗。
柳琦心跳如雷,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她被男人一把抱起。
在和荆溯纠缠之时,柳琦还在想,难怪她的床这么宽这么大,简直大得有些变态,现在她就想,设计这张床的人简直太有远见了。
第二天,柳琦浑身酸痛得不想动,眼睛也困得睁不开,但是已经一天没去京都丽人馆了,今日怎么着也得去转一转。
“别动,再睡一会儿。”才起了一半的柳琦,又被被窝里的男人一把扯回去了。
其实时辰已经不早了,要不是到处都有帘子遮着,太阳肯定是要晒屁股的。
荆溯老早就醒了,一直在旁边盯着人家的睡颜看,发现自己是越看越爱不释手了。
昨晚上他疯狂的程度其实还是有所克制的,但柳琦还是累得够呛,所以他想让她多休息一下。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又同时有了一样的笑意,这样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我昨天一天没去店里了。”柳琦说完之后,意识到她的语气有些许撒娇,真是惊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荆溯将往被子里埋的头给拔出来,好笑地说:“下午再去,一时半会儿也耽误不了什么。”
“荆溯。”
“嗯?”
“我觉得我好想在做梦一样,这是真的吗?”
“你掐我一下。”
柳琦很听话的掐了一下男人的手臂,不过没用多少力气。
荆溯眼皮都没眨一下:“你的力气太小了,地方选的也不好。来,你往这掐一下试试。”
他拉着柳琦的小手往被子里面带。
很快,柳琦手上触摸到一抹滚#烫,吓得立马缩回了手,背转过身,脸蛋已经通红,连脖子都跟着害羞起来。
荆溯愉快地笑出了声,他附在柳琦耳朵边:“若是在梦里,可有如此真实的触感?嗯?”
对此,柳琦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呀。
她是真心很意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很是正经很是严肃的荆溯,耍起流#氓来,竟能如此不要脸。
荆溯戏弄自家媳妇儿戏弄的差不多了,才正经道:“小琦,你若是觉得辛苦,京都丽人馆其实可以不用开的,你男人可以养你一辈子。”
柳琦想了一会儿后:“其实这个问题,昨天我自己就已经想过了。之前我开店的原因是想要变得有钱,可以让大家过上好的生活;可是现在,好像并不需要我去努力赚钱了,之前我想要的一切皆在眼前,你都替我实现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可是,我还是想要将京都丽人馆经营下去,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我想将京都丽人馆做成闻名天下的商号,也想帮助更多像王夫人、方二小姐这样可怜的人。”
但她更不想将自己的人生全部依托在某个人身上,固然,侯府夫人的身份,已经足够她风风光光地过一辈子,但这些荣耀终究全是来自于身边的这个男人。今生,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属于自己的一份荣耀。
荆溯并没有反对,反而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支持你。”
南院主人的卧房里面还是一片静谧,但外面,丫鬟们早就将每日事物一一打理得井井有条。
眼见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但是侯爷和夫人还不见起来的意向,这还是底下人头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家谁也不敢前去打搅,南院的掌事妈妈只好去请了荆母来。
“花妈妈,他们小两口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荆母坐在卧房外面的主厅,看着紧闭的卧房门,笑得满脸花。
花妈妈:“可不是嘛!这俩人早饭也不见起来吃,再怎么恩爱,这饭可还是得吃呀,您说是不?”
花妈妈原先是荆母院里的掌事妈妈,经验足、又能干,柳琦当初嫁到荆府是孑然一身的来,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荆母便将伺候自己的花妈妈拨给柳琦用了。
荆母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虽然她想早点抱上孙子,但她也怕里面那两个人被饿坏了身子。
“那你就去喊人起来呀,干嘛非得把我叫过来,真是的。”
花妈妈:“嘿嘿,奴婢这不是怕侯爷不高兴嘛。”
荆母笑骂道:“就数你精。”然后就去敲了卧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