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山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暗道这人就是伤他外甥女的坏蛋。
“你是荆溯?”
荆溯:“是。我是柳琦的爱人。”
白玄山守在柳琦的房门口,没让荆溯进去。
荆溯话刚落下,白玄山照着他的面门就挥上拳头。
荆溯躲了一下。
白玄山怒道:“你个混蛋,你竟敢躲!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之后荆溯便没再躲,正面迎上了白玄山的拳打脚踢。
段之奕到的时候,荆溯已经挨过了一顿揍,听着那脚踢在身上发出的钝声,段之奕感觉自己的腿仿佛也断了,一阵发软。
他连忙上前,劝住了白玄山。
“白前辈,您消消气,您要是把荆溯打坏了,回头柳琦可是要心疼死的,荆溯可是柳琦的命啊!”
闻言,白玄山才收住了拳脚。
但是他嘴上依旧不饶人。
“哼!小琦被人欺负时,他在哪?!你说说他,长得人五人六、人高马大的,竟连自己的媳妇儿都保护不好!”
荆溯不敢顶嘴,现在也不敢解释,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柳琦。
“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要是我没到的话,别说小琦的脸要毁容,就连你的孩子也要保不住的你知道吗你个混蛋!”
说完,白玄山的怒火又窜了上来,要不是段之奕眼尖及时拉住了他,荆溯身上又要多一个脚印。
“荆溯,你快去看看柳琦吧,她现在……很不好。”段之奕叹了一口气。
看见柳琦脸上的伤时,荆溯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不过才离开了不到两个时辰,柳琦就被人伤成这个样子,他内心的自责已经冲上了天灵盖,随之一起的还有后怕。
柳琦的脸上上满了绿色的药膏,平日里惊为天人的脸蛋,此刻黯淡无光。荆溯却寻了柳琦的嘴唇,印上了一个吻。
白玄山在一旁,见荆溯这个样子,心里面总算好受点。暗道,算这小子对他家柳琦还挺深情,否则,若是柳琦在他这儿过的是委屈日子,他是打算带着外甥女回自家山头过隐居日子或是以后跟着他到处游历山水也行。
过了一会儿,三人在外间,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
说事之前,荆溯先对着白玄山就是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嘴里喊道:“舅舅。”
白玄山听这一声舅舅听得还是听舒爽的,面上却很冷漠:“你先别这么叫我,小琦昏迷之前都坚持不回你荆府,她大约对你很有意见,你这外甥女婿做不做得成,还两说呢。”
荆溯却自信说:“我荆溯此生只柳琦一个妻子,她也只有我这么一个丈夫,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们俩早就心意相许,她是离不开我的。”
段之奕是头一回见荆溯这块铁疙瘩说话这么直白,听得眼睛直发愣,饶是他这个风流倜傥,在风月场上混来混去的公子哥都很是佩服荆溯这个厚脸皮的程度。
白玄山只咳嗽了几声,叫荆溯起来。
还未等荆溯坐定,段之奕开口问道:“你刚才到底去哪了,柳琦为何被抓入天牢,那芙蓉长公主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柳瑶,你可不知道今天我们在牢房里看见的那个场面,要是我和白前辈稍晚一步,看柳瑶那疯狂的样子,柳琦的命还有没有都难说。”
荆溯手上的青筋暴起,这笔账,他定要算回来,加倍的算回来!
“皇后被人下了毒,太医院又从小琦提供给皇后的药茶里面检查出了一种慢性毒,太后便以小琦谋害皇后之罪名,下了令将小琦打入天牢。我下午就是去宫里讨说法的。”
段之奕知道柳琦的人品,他第一个不信:“这一定是陷害,柳琦才不会害皇后,她也没这心思。”
白玄山听得眉头紧皱,一直没松开。
荆溯接着说道:“这当然是个陷阱,可惜皇后只剩一口气,太医院的人说最多活不过后日,唯一知道真相的紫玉今日也已经咬毒自尽。现在暂时没人能证明小琦的清白。”
至于太后以此威胁荆溯休妻另娶宋芙蓉的事情,荆溯没说。
他觉得没影的事情,也没说的必要。
今日太后说出那句话时,就被荆溯当场拒绝,不仅如此,荆溯还很是恶心了太后一顿。
当时他请宋长烨先行避开,自己单独和太后聊了一会儿。
聊了什么,只有荆溯和太后知道。
“太后,你可知我亲生父亲是谁吗?你就敢把宋芙蓉塞到我这儿来。”
太后一开始还很自以为是的以为拿住了荆溯的弱点,却在听到荆溯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后彻底愣住了。
“景链。”荆溯笑得极其讽刺:“看太后这表情,看来您对家父还是很熟悉吧。”
岂止是熟悉,简直是刻骨铭心,此生难忘!
景链,是太后未嫁与先帝前,倾心爱慕的男子。也是她此生唯一倾心爱慕过的男子。
太后瞧着荆溯,似乎是想从荆溯脸上寻到景链的影子。
“你,你是那个孩子?”
荆溯收起了笑,脸上只剩下讽刺与仇恨才有的表情:“太后莫不是已经忘记了当年您做过的事情?”
因爱生怖,因爱生恨。
当年的太后原本与景链是倾心相许,二人也私定终生。奈何太后却因家族施压,被迫又嫁给了先帝为妻。她和景链生生离别。
景链为此也是伤心颓废过一段时间的,但生活还要继续,他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也是家里的独生子,也要为家里继承香火。
没到一年,景链另娶了一个女人,便是荆溯的母亲。
太后不能接受景链有了别的女人,也无法接受景链已经将她视为过去,她竟丧心病狂的灭了荆溯满门。
景链为了让荆溯活下去,只能将他连夜送走,那时候的荆溯已经五六岁了,他已经开始记事,也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等再长大了些,荆溯有了一定能力后,他靠自己一步一步追查,最终查到自己的仇人竟是当今太后,当时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