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听这多么委屈,多么楚楚可怜的样子。
伊宁本该心疼的心,此刻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
池偲偲是多忍不住才给自己打电话,这次也没别人,伊宁才不会用白莲花,绿茶表的那种对付池偲偲。
她笑了声,冷冷地反问:“你怀疑我?池偲偲,你什么证据怀疑我?”
这件事,连一点消息可以说是都没有,就无缘无故地找上伊宁,可见池偲偲心里对伊宁是多么的不相信,甚至可以说是多么的抗拒啊。
“不是你吗?不是你为了报复我,所以暗箱操作?”
伊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笑的森冷:“哈哈,暗箱操作,池偲偲,你有脸说这句话?是不是自己玩上瘾了,所以贼喊捉贼地指控我?”
“伊宁,我没有,我没做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池偲偲反应激烈,当下就不解地矢口否认。
“没有?那郑清清的事,你怎么说?那个画稿看过的人那么多,当时我和你玩的那么好,只有你看过,难道不是你透露的吗?蓄势已久,结果在大赛前夕,找人一口咬定是我抄袭的,不是吗?”
伊宁凛冽的一字一句咬牙反问。
这件事,没人知道她当时接到那通电话,得知自己抄袭的消息时有多么的震惊。
她本信心满满地期待着她前途光明的未来,却在雏形刚产生时,就接受致命一击,那一声告知,几乎是踩碎了她重新拾起的自信和勇气。
呵,结果不过是别人早就算计好的一切。
伊宁想起就感到十分的好笑。
还是她不够强大,还是她不够刚硬。
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不是我,我没有!”池偲偲再一次强调自己没有,“伊宁,那份稿子我当时看完就忘了,我知道那对你的重要性,所以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连舍友都没有。”
“你也知道顾聿行的对我的身份,对我家庭的重要性,怎么还见得你觊觎那么久,最后还联合江誉铭算计好,制造假新闻,给顾聿行戴绿帽子呢?”伊宁字字珠玑,每句话都能击溃池偲偲的坚强的心脏。
池偲偲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你……”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池偲偲,其实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我真心把你当姐妹,但你却次次地背后捅我一刀,我视而不见,你得寸进尺。一定是小时候没人告诉过你,不要贪得无厌。”
池偲偲虽然出身卑微,但是沾了伊宁的光,同样享受了伊家子女该有的一切,从小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只因为,伊宁是唯一的小公主,而保姆家的女儿是伊宁稀罕的朋友。
两人从小就认识,一起玩到大。
最后上了大学,没想到……
“呵,我忘了,你不过是一个沾了我的光而已。”伊宁轻轻一笑,自然又随意。
但每一个字都是深深地扎进池偲偲内心最深处,更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在本就狼狈不堪的心上,划上致命的刀痕……
池偲偲完败。
她收起了泪水,低哑着开口:“宁宁,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想我的……”
“抱歉,是你自己不珍惜。”伊宁足够冷漠。
她曾经是掏心掏肺了对池偲偲好,就算和顾聿行吵架,她依然记得自己的小姐妹,好事坏事都和她分享,可是呢?
如果不是伊宁重活了一世,此刻早在九泉之下恨死自己了。
池偲偲利用她的好算计她,在她身边埋下一颗雷,就等着伊宁自己点燃,随后自爆。
伊宁心寒。
没人敢把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不仅隐患,更是不起眼的毒药,虽是害了自己。
池偲偲吸了一口气,“你都这样想我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说,郑清清的事和我毫无关系,甚至连妹妹的绑架,我也不知晓。”
说完,池偲偲自行挂了电话。
她第一次这么果决。
在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嘟声响,伊宁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狠狠地咯噔了下。
从小到大的情谊,就算是恨对方,在真的知晓日后变成仇人的那一刻间,也会心疼……
——
伊宁从工作室离开,先去找了一趟久老。
这次设计的画稿,她是主动找了久老问了一些建议,她算是半个天赋型选手,但是在严老这样的大咖眼里,一定要最高级别的画稿才能入眼,伊宁还是对自己有些没信心。
她买了一些补品,自己一个人前往久老的住处,久姨也在家,伊宁甜甜地叫了声久姨后,久姨开心的不得了,“我说常来吧,知道你和聿行工作忙,但是有空啊也可以把两个孩子带过来,我和久老都闲。”
伊宁知道两老人爱小孩,但是没和她说过妹妹先前被绑架的事,只是口头上应着:“好,好!”
久老坐在小河边垂钓。
见伊宁来,冷哼两声:“来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你猜?”
皮,还是伊宁皮啊。
敢和久老这么开玩笑。
“如果把礼物换成小孩,兴许我会更满意。”久老也没猜,扫了一眼她手上提来的东西,淡淡又撇开,将目光重新投放在鱼竿上开口。
“有空你去我家呗,反正我家里也没人,或者来我工作室坐一坐,顾聿行给我办的呢,可好看了。”伊宁颇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其实她还是有些拘谨。
她没怎么和老人相处过,是重生后决定改变自我,才随着顾聿行陆陆续续地接触了公公婆婆,久老久姨,还有一个严斌。
之前和谢教授相处起来,也不过是占着邪教是欣赏她的才华和天赋,任性妄为罢了。
谢教授脾性也好。
要是谢教授和久老严老这样的人物比起来,还是低了档次。
“呵,我没有?”久老不屑地冷哼一声,但又很快地岔开了话题:“衣服收到了?”
伊宁点头:“对,所以连着两件事一起过来感谢您的,在我创业的初期就帮了我这样的大忙,感激不尽!”
久老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没理。
伊宁尬住,把茶放在一边,随后坐在一旁,也开始钓鱼。
“怎么,有话和我说?”久老目视前方,就算不开伊宁,似乎都能洞悉伊宁的一举一动,内心的想法。
伊宁也没藏着掖着:“嗯,是的。”
“久老,我知道你和顾聿行陆云轻的关系匪浅,你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小孩一样,我最近被一些问题困扰着,所以想问问你。”
久老淡然:“问。”
“顾聿行、陆云轻还有江誉铭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