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台处,云秦停下。
这台子,说是修在无稽台下,其实不过是站在特定的方向,被眼睛骗了罢了。离无稽台还有段距离。
看守的人虽轮着班,云秦常来,他们也就认识了。
“云教头。”
那些人常听人唤他云秦,便当他是姓云了。
“人是校尉。”
有人提醒道。
云秦倒也不避讳,“今日怎么没听到歌声了。”
“嗨,都不知能不能活。”
那小守卫道,今日有人送来了碗茶,让把篮子放下来,篮子放下来了,茶也拿走了,再放下来时是空碗。从早晨到现在,便一点声都没了。
午膳时,叫了几遍开饭,这篮子里的东西也没人拿走。
云秦听了一惊。
“你们平日里是怎样上去的?”
“云校尉说笑了,这台子这么高,我们怎的上去?上面也嘱咐了,这女子只有待在这上面,无任何人接近,才能保证其一生贞洁。“
云秦没心思听他说这些,“你把篮子放下来,放到这台子中间的位置。“
“云校尉你这是?“
“这上面既然这么看中这女子,就不能让她有事。我上去看看,无事还好,若确定那女子已经身亡,自然要报上去。”
那些守卫面面相觑,倒也不敢违逆。只是这么高的台子,真的能上得去吗?
“看好我的马。”
云秦看着悬在高台正中的篮子。
他轻功还不如云木,若能提着口气踩到那个篮子,借力再上一程,应该可以上了高台。
云秦提着气,踩在一块石头上,奋力一跃。
高度倒是可以踩到那个篮子了,可惜歪了些,踩偏了。
顷刻便要掉落下来。
那绳子是不能抓的,守卫说了,就是怕人沿着绳子上去,那绳子很脆,绝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只平日送些水食罢了。
云秦落下,好在习武之人,身体平衡性好,凌空一个翻转,稳稳落地。
他一点不理会那些人的惊呼,这次看准了篮子的位置,又是一个纵身。这次正正踩在篮边,那篮子一翻,他失了平衡,又未成功。
“云校尉这是何苦呢。”
那守卫看得心惊肉跳,“死了便死了,只要上面没人来查,谁又知道呢。”
云秦没有理会,他觉着自己掌握了要门。这次一定成。
谁想到会这般难。
足足试了六次,第七次的时候,他借了力,踩到了高台边缘,却未踩实,脚下一滑。还好反应够快,用手抓住了高台边。
底下看众都倒吸了口气。
云秦手上用力,一撑便上了高台。
这台上确是修了几间屋子,却不如传闻中的华丽。或者说远看华丽,近看,却难遮风雨。
一衣衫单薄的女子倒在阶前,风吹起她身上的轻纱,有些衣不蔽体。
云秦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衫,近前扶起女子,把她裹好。女子嘴唇乌紫,面色却是骇人的白,一探鼻息,一丝尚存。
云秦想了下,把女子放在地上,走到台子的边缘,冲下面喊,“人没了。”
“我上来时扭到了脚,我若跳下去,你们有把握接住我么?”
“没啊,云校尉你开甚玩笑?”
“那你们给我弄些水来,我先休息会儿,看能不能好点。你们这群畜生,是给她喝了什么,死相那般骇人,我都不敢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