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南宫乔在位时,太傅余睿已经告老还乡,此时正坐在湖边拿着一根细杆钓着鱼,闲情雅致让人看了都不忍打扰。
南宫乔打听好了地址之后,连夜骑着马赶来了这里。
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眸中划过一丝不忍。
这乱世之下能够这份恬淡是谁都向往的。
“余老近日身体可好?”走到余睿的身边,南宫乔淡淡的开口道。
余睿并未转头便知身边的人是谁,摸了摸长长的胡须,“很好,多谢挂念!”
之后长长的一段时间,南宫乔和余睿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余睿拉起鱼线开始换鱼饵时,南宫乔看着鱼线上犹如一根细针一般长的鱼钩,不由笑道:“余老这是模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若是你觉得是那便是,若是不是便不是。”
挂好鱼饵,余睿开口说道。
只是老人脸上的神色一直淡淡的,让南宫乔捉摸不透他此时的想法,带着试探的意思问道:“余老,如今这乱世您有什么看法?”
南宫乔明显看到余老拿着鱼竿的手微微的抖了抖,旋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仰天长笑,“这乱世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偷懒钓点儿鱼罢了。”
南宫乔眉心微蹙,起身走到余老身边,拱了拱手,将自己这次的来意说了出来。
只是如他所料,坐在那边的余老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神色平淡的钓着自己的鱼,南宫乔就这么弯着腰拱手站在那边,也不动作。
日落西山,余老开始收拾身边的鱼篓,拿着鱼竿转头瞥了一眼南宫乔,“不妨去老朽那里用晚饭?”
言罢,直接走在了前面。
南宫乔愣了愣神,看着余老离开的佝偻的背影,立即牵马追了上去。
一路上,南宫乔一直讲着如今的局势以及如今朝堂的动荡,分析着时局的利弊,若是余老不出山的话,临夏可能都会毁于一旦。
只是无论他怎么劝说,余老神色都是淡淡的,背着鱼篓一步一顿的往家里走去。
南宫乔心中有些着急,时间差不多了,若是他再不赶路的话,林晓晓和小桃子会担心的。
跟着余老走到了他的小茅草屋里,看着他将东西一一放好,紧接着开始准备着晚饭。
炊烟袅袅,阵阵香味传来。
南宫乔坐在竹椅上看着在外忙碌的余老,疾步过去:“余老,不知您如何才能同意出山,现下这种情况,若是您在不看着的话,天下将会分裂,日后再无临夏。”
“以前是我不对,但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对于您我一直是愧疚的,但是现在朝堂上需要您,您能否给我一个薄面,出山?”
南宫乔还想说话,正在忙碌的余老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他,浑浊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红,似有些激动,又似有些愤慨,“你终于道歉了,如此我出山便是。”
南宫乔愣怔住了,他没想到余老最终在意的竟是他的道歉。
又深深的鞠了一躬,共着手:“以前是我不懂事,日后朝堂之事还需余老多多把关。”
和余老吃了晚饭之后,安排身边的人将余老送回都城,南宫乔骑着马往另一个方向赶去,这一离开将会是翻天覆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