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自己不努力还能靠谁呢?
孙舒安狠狠心,盘腿坐好,默运功力,刻意将灵气引入岔路。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见苍白,本就狼狈,如今又添病弱,更是令人疼惜。
突然,只听“哇”的一声,孙舒安口中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神情却放松下来。再有一步就成功了,孙舒安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费了半天力,还是没能站起来,只好坐在那里先缓和自己。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孙舒安才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挣扎着走到桌边,将自己配好的药材,也不熬煮,直接嚼了起来。好不容易吃了几口,将剩下的药材一股脑丢进床底,倒在床上,便已不省人事。
没过多久,天已大亮,一夜未睡的段晨看到公孙晚竹从房间出来,也是满脸的疲惫,想来这一夜,竟没有一个人睡得安稳。
公孙晚竹看到段晨,勾起嘴角想要笑着打个招呼,尝试几次,也没能笑出来。段晨心中苦涩,又能说什么呢?
公孙晚竹还是没能面对段晨的眼神,借口去看看孙舒安,离开了大厅。
当她来到孙舒安房间后,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不觉有些奇怪,平安平时对自己,向来是每喊必应的呀,今天是怎么了?
走进房间才发现,孙舒安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分明是生了病!
公孙晚竹的心顿时提起,连忙上前轻轻将孙舒安抱起,只觉她浑身滚烫,就连呼出的气都似乎有些灼人。急忙向段晨喊道,“段大哥出事了,快去找大夫!”
段晨听到公孙晚竹的声音都急得变了调,骇了一跳,跑到房门处又不敢进去,只好高声问道,“晚竹你别急,到底怎么了?”
公孙晚竹带着哭腔道,“平安病了,病得厉害。段大哥你快去啊!”
段晨一下就明白了孙舒安昨晚回来时为什么会带着药材了。嘴唇咕哝了一下,到底是没有继续问,转身急匆匆跑出去寻大夫了。
公孙晚竹这里帮孙舒安擦洗换衣,以冷帕子降温,好容易盼到大夫过来,望闻问切过后,老大夫双眉一拧,这女娃生病看似风寒入体,实际却是凶险异常。随即看了公孙晚竹一眼,这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但是看着公孙晚竹一脸焦急,终究没有狠下心说什么重话,“这位姑娘乃是有伤在身,不思补血益气,反而做大寒之方处理,故而造成如今这副模样。待会切不可再让病人沾凉水等物,我先开一剂方子为她护住心脉,接下来一定要好好护理方可不伤根本。”
说完将方子留下,由段晨送了出去。公孙晚竹连忙烦请店家帮忙煎药,自己则运气替孙舒安梳理经脉,直忙了大半天,孙舒安方见好转。
公孙晚竹一步不敢离身,生怕再出什么事无法及时察觉,听着孙舒安嘴里不时说着胡话,心里焦急地无法用语言形容。
孙舒安吃了药已经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意识,想到自己为什么装病之后,便开始有意识地说起梦话,“爹爹,爹爹,别走。”
原本她睡梦中说胡话大半都是在喊爹爹和娘亲,这有了意识之后再喊的依旧是爹爹,只是不再像睡梦中那么离谱。
梦中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无依无靠,任人欺凌。她拼命地想要留住爹爹和娘亲,可是早早的懂事的她,知道爹爹和娘亲有太多事要忙,只能把这种渴望压在心底。
这次装病下药太猛,以至于她陷入了自己的噩梦中,几乎无法自拔。好在公孙晚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才令最危险的时刻悄然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