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个冷木头,我跟他没接触多长时间就看出来了,看似精明,估计情感一方面,还不如你一个小丫头敏感,坦率。”
孙舒安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平时看起挺糙的一个人,还蛮细心的。
段晨看孙舒安不为所动,又张口道:“机会啊,就那么多,指不定哪天一个意外发生……”段晨说到这儿感觉有些不妥,但本着撮合一个是一个的心理,换一个委婉些的说法,意味朦胧的说了一句:“大概后悔终生都算轻的……”
闻此,孙舒安嗤之一笑,随后问了一句话:“后悔终生?我吗?”见段晨脸色僵了僵,用细微的嗓音喃喃道:“倒也是,就他那个冷清的样子,对我后悔终生?那估计也只是因为我是公孙晚竹的女儿,而他啊,深爱着我的母亲,愧疚大概也只是对母亲――觉得他自己耽误了自己深爱之人的女儿的一生罢了……”
孙舒安一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从她被百里清砚劫持到百里府的第一天,她就很清楚,他知道百里清砚只是为了通过她见她母亲一面,就像那个丫鬟所说的,她啊,孙舒安,于百里清砚来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辈罢了,甚至连小辈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受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可是她自己犯贱啊,明明一开始就很明白,可只是对他有一定好感,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的呆在百里府。
不过呆了那么久,孙舒安认为她再怎么不济,可数月之久,她在百里清砚心里,总是要有一点地位的吧。
但若是对比其他人,孙舒安相信,自己于他,一定是最不相干的人。
回声起之前那个丫鬟不屑的眼神,还真真是对应了自己,记得那时候的自己,面对那种眼神,不服居多,气愤也有,那时的自己,甚至在心中立一下一个小小的誓言,誓言内容大概就是她一定会成为百里府的二少夫人。
所幸当时并未当着那丫鬟的面说出来,若不然,自己的这种窘境,竟然会被她传的满府皆知,而她自己,也会成为百里府的一大笑话。
以前孙舒安或许会不服,但她现在自己承认,她和百里清砚,除掉那些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再无别的情感。
但要说孙舒安对公孙晚竹的情感,尊重很多,亲情也有,不可避免的是一些妒忌之情,每逢孙舒安面对公孙晚竹,内心都会有些复杂,她自己在男女情感上最爱的人,满心扑在自己的母亲,任谁见到这种现象,都不会好受。
不过现在,孙舒安想开了,既然对方希望自己远离他,更希望自己与他分道扬镳,那便随了他的心愿。
人总会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百里清砚也会狠狠伤他的心,或许是一句玩笑话,亦可能是一句梦呓,里面不经意透露的情绪,也曾击垮孙舒安。
一味的死缠烂打,总有的纠缠不清,以及那些拒绝的话语,和疏远的语气,就像一根根冰刺,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刺向孙舒安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