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被唤作李队的男人，便是正在询问女护士的那个警察。他顺手从迎面走来的同事手中的烟盒里扯出了一支香烟，走到了一边同他说着话，“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刚问了一个女护士，她说有人来问四零四病房在哪。”男人打着李队的肩膀，给自己点上烟的同时也给李队点上了一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继而吐在了窗外。
“四零四病房？”李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刚刚看过了这里的布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四零四病房啊。”
“谁知道。”打着李队肩膀的男人又呼了一口气，在这寒冷的夜里办案，只能靠着尼古丁来支持一下了。他松开了李队的肩膀，继而说道，“我让人去搜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李队……这个医院古怪的很！”
“别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知道的，我不信那些。”李队呵斥了他一声，警告道。
“就是说说而已嘛，别当真啦~不然在这个昏昏欲睡之夜，不来点小玩笑，怎么提起精神干活！”
“就你有理。”
说罢，两人掐灭了手指之间夹着的烟头，转过身来，并没有发现刚刚他们所面对的那个窗外直对着的建筑物四楼闪过的一抹亮光。
“刚刚那个说有人来问四零四病房在哪的女护士是哪个？”
“那个。”
李队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停在了那个女护士的面前。
身后，男人不放心地提醒着他，“李队！别又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哭了！”
李队脸色一僵，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抹笑意。
“你要问什么？！”女护士未等李队开口，就格外防备地反问了他。
“四零四病房是不是？！”女护士又说，“我跟那人说是窗外的那栋建筑！”
女护士急急忙忙地说完，就立马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侧过身去，避开了李队的视线。
“我……”李队刚说出一个字，那女护士就激动地跳了脚，“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不要用这种吃人的表情看着我！”
李队的脸上一阵抽搐，说了声，“谢谢配合。”便离去了。
“让第一分队去排查一下窗口对着的那几栋建筑。”
“是！李队！”
男人板着身子对着李队敬了一个礼，下一秒便匆匆地召集了第一分队的所有成员往大厅的外面跑去，“好好排查一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记得立马上报！”
“是！”
男人以原地为中心向四周各个方向都扫了一圈，拿起领口处所放着的通话器，“李队，这个医院真的很奇怪，不但大厅里面没有监控器，这外面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一个。”
“知道了。”通话器当中传出了李队格外严肃的声音，紧接着他补充道，“注意安全，陈科。”
“好的！李队！”
“别单……滴滴滴滋溜——”李队的话只说了半截，通话器当中就发出一段电流的声音。
陈科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通话器，又看了看四周，感慨了一声：“还真偏僻啊这个鬼地方。”
四号楼，“四楼”
“橙姐，真的没事吗？这条子都已经不止是在大厅搜查了，都跑到这栋楼的楼下鬼鬼祟祟的了！”
“安静——嘘。”汪橙欣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眼睛朝他的方向微微动了一动，但视线却是一动不动地直盯着眼前的方向看着。
“绝对安静，不能打扰到W先生的工作你知道吗？”
“不是，为什么你那么淡定啊……”
“白痴。”男人身后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声音，“就算那些警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不可能发现这个房间明白吗？”
“四零四病房的樊申怎么办？大厅里是一定有人看到他的同伴来了的。”
“他啊……自然是乖乖的躺在那里咯~”
“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吗？”
“四号楼，四楼，不是吗？”
“才猜对一半而已。”
“那是……”
“四号楼，死楼。”
男人挑了挑眉头，便没有再多问什么，说了声，“有趣。”便一言不发地站在汪橙欣身旁看着玻璃后W先生对着那一具具人型进行研究。
四号楼，四楼
楼梯口突然穿来了一串密集的脚步声，
这道动静最终在亮着灯光的护士台前停了下来，“警察。”
领头的正是陈科，他出示了警官证给值夜班的女护士看了一眼，随后就收了起来，“请您配合调查。”
“哦……好的好的。”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只有一个，她见到眼前这副大动干戈的情形不由地有些愣神，一板一眼地问道，“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方便把今晚入住的患者名单出示给我们看一下吗？”
陈科说的冠冕堂皇的，说是询问人家方不方便，但一副“你不方便也得方便”的表情盯着女护士看着。
“方便方便！”女护士在桌案前翻找了一阵，这才将登记着入住的患者的名单递到了陈科的面前。
“方便带我去看一下他吗？”
“当然。”女护士缩手缩脚地点了点头，“跟我来吧，不过患者现在很虚弱，说话都成问题，我估计你们并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话来。”
陈科并没有出声应和女护士的自言自语。
说着，女护士就带着陈科一行人往护士站正对着的病房走了过去，她边走边解释道，“因为是今晚来的病人，所以就先将他安排在离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较近的这个病房了，但医生并没有找出他的病因，所以就先让他留院观察了。”
“嗯。”陈科耳朵听着女护士的念叨，目光却将病房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个遍。
病房里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窗户微微开了一个缝隙，冬日的寒风从那个缝隙当中钻了进来，直直地对着病床上樊申的方向吹着。
“窗户。”陈科走到了窗边，戴上手套的手指抚过窗框，低声念了这两个字，目光继而落向了带领他们进来的女护士的脸上。
“哦！窗户啊，是我开的。”女护士的反应很快，在陈科目光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就讪讪笑了一声连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