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身影从长青边走过,身形纤纤,高挑有致。
她的脚步透着些许急切,像是很着急似的。
董薇薇。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傅云夕坐在轮椅上视线绞着那抹远来越远的身影,眼底划过什么。
她要去看夜堇墨。
他知道的。
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他表现的还不够好吗?
他双唇抿成一条线,一手握紧拳头狠狠锤在轮椅扶手上。
……
梅香扑鼻,小楼在盈盈月色下看起来别致高雅。
董薇薇悄悄走近夜堇墨的住处,身影隐在一颗大树后,向小楼看去……
门口守着两个穿女佣服的佣人,二楼夜堇墨的房间窗帘拉着,灯光幽幽亮着。
现在她不敢直接去。
她白天的行为太过激,就算她撒谎说是傅云辰让她来的,佣人也不会让她进去的。
现在她只有等。
等到门口守着的佣人困倦,或是被替换,防备心最薄弱时,她偷偷翻窗进去。
她今天除了痛恨自己在夜堇墨房间的冲动,后来还又回到小楼勘察了地形。
在小楼不远处有一颗高大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大树,大树不惧严寒,在这个季节仍旧枝繁叶茂,枝干粗壮,有一支正好伸到紧挨着夜堇墨房间的另一间的窗台上。
她打算从大树上下手。
先跳到夜堇墨隔壁的窗台,再试试能不能跳到夜堇墨窗台上,然后进他房间。
夜晚的空气低至零下。
董薇薇躲在那里不敢大动,双脚冰的渐渐没了知觉。
她穿了件黑色大衣,衣服不厚,她冷的缩着脖子,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
黑色衣服在夜晚不太容易会被察觉,她只有这件是深色,没有别的选择。
明天一定买件超厚的黑色羽绒服。
她一张脸被冻的红扑扑的,连鼻尖都是红的。
终于,半夜过去,小楼门口的佣人换了两回,这次看着终于有些没精打采的。
董薇薇其实本可以后半夜直接再来的,但太想见到夜堇墨了,她宁愿在小楼跟前等,再说,她睡不着,想到夜堇墨今天的样子,今天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眼睛都闭不上。
她伤了他。欠了他。现在必须挽救他。
她是他的解药,除了她,他好不了的。
时间不容她踌躇、等待,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刻不容缓。
否则,也许她就没机会了,夜堇墨说死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在求死。
一个不想活的人是谁都拦不住的,她怕,真的好怕。
天边的弯月由这边移动到那边。
守在小楼门口的其中一人让另一人先守着,已经坐在门边靠在那里睡着了。
好机会。
董薇薇悄声无息地向那棵大树走去,没有被发现,她舒了口气,然后搓了搓冻的有些僵硬的手,看着面前粗壮的树干,手伸上去……
树干太粗,她几乎抱不住,攀爬很难。
但好在董薇薇小时候时常上树玩耍,失败了几次后也就上去,站在了树干上。
地面悬空。
董薇薇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胆大,她慢慢俯下身子,抱住树干一点一点的向窗台边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