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您别害怕,没有什么事发生。”
宋连华是把宋擎苍和连夏戚都当成了傻子吗,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张妈从何而来的惊叫,又如何会晕厥。
“快说!”
宋连华局促不安,他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宋临冀走后不久,竹笼里的白安咲忽而开始挣扎起来,疯狂的扭动身体。
央求了宋擎苍许久,他才答应宋连华把蛇留下。不过有一个要求,平时这蛇必须要待在竹笼里。只要有第二个人在,宋连华就不得把她放出来。
这对宋擎苍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玩蛇丧志。
宋连华以为白安咲是觉着竹笼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于是他没多想,打开了笼子,将白安咲放了出来。
彼时,张妈正在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
谁知白安咲出来以后,身体不断变大。蛇尾不小心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在了地上,这不大不小的声响引起了张妈的注意力。
她将头转至宋连华所在的方向,那一刻,张妈见到了自己永世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那条白蛇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这姑娘,正是那日连夏戚带回来的人!
白安咲此时身着的,还是那件白色长裙。
张妈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她长大嘴巴,说不出话,直愣愣的看着白安咲。
大白天的,自己这是遇上鬼了吗?
更为可怕的是,宋连华喜出望外,竟和那蛇女相拥在了一起。张妈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突然,她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躺去。
张妈的声音让宋连华反应过来,宋擎苍还在楼上,要是被他看到这景象,白安咲就肯定留不得了。
听到楼上的开门声,慌忙之中,宋连华带着白安咲躲进了卫生间里。
“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咲咲,答应我,在我没喊你之前别出声。”
白安咲好不容易才变回人形,她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和宋连华光明正大的待在一起了。可白安咲怎么都没料到,宋连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藏起来。
难道,这几天的相处让宋连华开始厌恶自己了吗。
白安咲无声的点了点头,她转过身,不让宋连华看到自己脸上的忧伤。一种窒息般的伤感就那样爬了上来了,椎心的痛。
她走到角落,看着宋连华出去。那一瞬间,白安咲心里难过的像是海绵蓄足了水,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来。
“宋连华!你耳朵聋了吗?”
见宋连华一语不发,宋擎苍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倘若真是宋临冀做的这一切,应该及时制止才是,以免他往更加极端的方向走去。
“爸……我……她……”
宋连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告诉宋擎苍其实自己养的蛇是个妖怪,就在刚刚她变成了人形。
连夏戚眼睛一瞥,忽而看到竹笼的门打开了。忽而,她开始心绪不宁起来。
该不会……
“她回来了?”
宋连华睁大眼睛,差点忘了连夏戚还在这儿。现在好了,就算他有意隐瞒,也不可能了。
犹豫再三,宋连华还是应了声是。
宋擎苍不安的看着两人,他们的对话太过莫名其妙。谁回来了?为何大家都知道,就自己被蒙在鼓里呢。这群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抬起拐杖,而后又重重的敲在了地上。宋擎苍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心中的怒意。
“你们这是要急死我这个糟老头子吗?到底怎么回事,谁回来了!”
“把她叫出来吧,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宋先生是你父亲,理应知道所有的事情。”
“爸,您答应我,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别激动好吗?”
“我答应你。”
宋连华看了一眼连夏戚,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宋擎苍全神贯注的盯着卫生间,他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妖魔鬼怪,竟让宋连华如此害怕。
“咲咲,出来吧。”
白安咲忐忑不安的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当宋擎苍看到卫生间里走出一个年轻女人时,他的心放下了一半。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得人物,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白安咲,宋擎苍隐隐觉着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她。奇怪,他平时也没有和这般大姑娘接触的机会啊。
突然,宋擎苍想起来,那日在医院,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姑娘出现过在他的视线里。当时宋擎苍就觉着有几分不对劲,自己明明不认识这姑娘,可她却用了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这姑娘跟宋连华有过渊源。
“她是谁?”
“她叫白安咲。”
这名字,倒有几分男儿的意思。可她的模样,甚是娇俏。
“连华,你和这姑娘什么关系?”
“爸……我……我和咲咲两情相悦,请您成全。”
宋擎苍不喜欢这句话,听上去仿佛他就是个包办子女婚姻的霸道父亲。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宋家早就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何须干涉太多。宋连华找到真爱,做父母的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在同意二人在一起之前,宋擎苍必须弄明白一件事。为何这姑娘一出现,张妈就晕过去了。这其中,到底有何波折。
“这些都不着急,连华,你先解释一下,张妈是怎么回事。”
宋擎苍想知道的事情,正是宋连华最担心的问题。
见宋连华脸上布满阴郁,目光呆滞,迟迟不肯开口。白安咲忍不住了,她必须做些什么。
“宋伯伯,我不是人。”
宋擎苍呆愣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一上来就说自己不是人的。何况,对方还是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
不一会,他反应过来,兴许这姑娘是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这般贬低自己。
“姑娘,有话好好说,万不可看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