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孝顺的儿子!
可是,他自己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如何能承担得了那么大的工作负荷。
“把左手伸出来。”
宋临冀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了。原来,连夏戚是想替他把脉,看看他是否真的没事了。
“你这脉象,还不是很稳定,不适合夜以继日的工作。听我一句劝,回医院,好好休养。”
连夏戚不知道,她的表情和眼神有多么认真,看的宋临冀有些不习惯。几天前,他们还两看两相厌,这会怎么就成了看似十分关心对方朋友!
他收回手,略微不自然的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了,连小姐多虑了。”
这一声“连小姐”叫的连夏戚有些恍惚,她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宋临冀的梦魇医师,不该管其他的事情。
“抱歉,我越矩了。”
宋连华只顾着跟白安咲眉目传情,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不对劲。此房间的氛围甚是诡异,三个人,一条蛇。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条雌蛇。
“我明天会叫装修公司过来处理,连小姐今晚暂时委屈一下,继续住在这里。其他客房还没收拾,怕是不能住人。”
“无妨,住哪都一样。”
宋连华总算回了神,“打电话给张妈,让她明天不用过来了。”
张妈知道等于宋父知道,宋父知道,等于宋连华完蛋。他虽然之前信誓旦旦的跟宋临冀书说,宋父开明,能接受白安咲,但是那不过是他情绪上头,说的气话罢了。
哪一个人类的父母能赞同自己的孩子跟一条蛇在一起?
“我带咲咲回房了,你们俩继续聊。”
不到一分钟,传来了宋连华的惨叫。不过,两人似是早有准备一般,镇定自若。
“我的房间!”
两人那天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叫人收拾宋连华的房间。那边的惨状,比连夏戚这边严重多了。
不仅墙纸被整块剥落,就连床上也都是脚印。张妈走了,谁去给他换床单铺床?宋连华一个大男人,肯定干不好这种事情。
他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哥!那是不是你干的!”
宋临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啊。”
要是没有把宋连华的房间翻个底朝天,怎么会得知他的去处,如何去寻他。
“那你为什么不叫人收拾!”
“来不及。”
宋连华也不想想他自己当时走的有多的突然,留给宋临冀和连夏戚的时间就那么多,上哪儿找人给他收拾残局。
“你!那我今晚睡哪,总不能让我睡沙发吧!”
“不然呢?”
“跟你一块睡!”
宋连华脱口而出,他觉着自己已经很久没跟宋临冀睡过一张床了,正好借此机会增进一下感情,
要是只有宋连华一个人,宋临冀肯定不会拒绝。可现在,他的肩膀上正趴着一条白蛇。总不能说,把白安咲也放在自己那张床上吧!
“那她呢?”
“跟我一起睡啊!”
跟宋连华一起睡,也就是跟宋临冀一起睡,这对后者来说是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行!”
白安咲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她的灵魂里住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换言之,就是两男一女共睡一张床,何等荒谬!
“为什么,咲咲就这么点大,又不会挤着你。”
为什么?宋连华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
“宋连华!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她有思想,能听得懂人话!”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宋临冀极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去打他的冲动,否则,宋连华可能要连夜去医院了。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别那么多废话。要么你带着她睡自己的房间,要么你跟我一起睡,把她放在外面。其他,你想都不要想。”
此时的宋临冀,仿佛是宋擎苍上身,唬的宋连华一声都不敢吭。
“那我回自己房间睡吧。”
没底气的回了一句,他害怕宋临冀又发火。哥哥和父亲,他都不敢惹。
宋临冀的手都抬起来了,硬生生的又放了下去。这个宋连华,为了能跟白安咲待在一起,竟然宁愿睡在一个比狗窝好不到哪里的房间。
“赶紧滚!”
宋连华逃也似的离开了连夏戚的房间,再待下去,很有可能要受皮肉之苦。
“宋先生,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些肉是怎么回事。”
“被她吃了。”
宋临冀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一个少女手捧几坨生肉,一口一口吃的不亦乐乎。没过多久,他浑身汗毛战栗,一阵恶寒。
这种女人,怎么能待在宋连华身边!不行,一定要寻到机会把她赶走。为了宋家的安宁,就让自己当一回恶人吧。
“你早点休息,我过去了。”
“恩。”
今天白天已经发作过一次得宋临冀,不知道晚上还会不会出意外。
下山之后,连夏戚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希望今晚一切平安,不会出事。
另一边的宋连华小心谨慎的把白安咲放在床上,自己则开始收拾房间。这屋子乱的,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
“咲咲,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我动静会小一些。”
宋连华仿佛忘了,白安咲只能听懂人话,却说不了话。
看到那本记录罗垟古村的书,宋连华停下了手。他一动不动,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后他眼睛一闭,下了很大决心,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从此以后,他不再痴迷此类故事。不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宋家。当然,还少不了白安咲。
至于那几个同伴,他除了深表遗憾,什么都做不了。去之前大家都商量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意外,全由自己承担,怪不了任何人。
做这种事,要是没点风险,还有什么意思呢。
白安咲躺在床上,死死的盯着宋连华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变回去,也不知道宋连华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宋公子!”
她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喊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你身后,你却听不到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