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和潇琴瑟动身回京的同时,宛妃带领着赵恒给她的一队士兵追捕兵败脱逃的姜子笙。
姜子笙自兵败后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已经孤身逃了一天一夜,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发他的恐惧。
姜子笙现下正游离在姜国外围的树林中,宛妃在赵、姜两国最终开战之前,便已掌握了国中大半兵力,她早已给守城士兵下令,在她回国之前不能放任何人入城。
姜子笙也并非凡俗之人,他在逃亡途中也猜测宛妃会在姜国中夺权。
他不知道城中有谁是宛妃的人,现在贸然进城说不定会被宛妃的人暗害而亡。
故此他在城门下的树林中躲藏了两三个时辰,迟迟不肯进城。
宛妃一路寻着姜子笙的踪迹来到城门下的繁茂树林,她断定姜子笙生性多疑,必然不肯进城,这片树林就是他最后的藏身之所。
宛妃下令让众将士下马,只留下几名骑兵带着剩下的马匹由西面进入树林,并且声势越大越好,她则带领其余人从东面进入树林。
姜子笙现在正是草木皆兵,他本来靠在一棵树下稍作休息,突然听到树林中响起群马飞驰的巨大响动,惊慌之下也顾不得辨明方位,只想赶紧远离声源处。
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没跑几布,一支羽矢就擦着他的衣袖射中了身侧的树干。
姜子笙惊恐地抬起头,发现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
“你……”极度的震惊与恐惧令他几乎失语。
“昨日一别,别来无恙,陛下。”身影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冰冷,满是讥讽。
“你……是宛妃!”姜子笙咬牙切齿地念出一名字,面前的身影蓦然大笑起来,凄厉而疯狂。
“宛妃?难得皇上还记得臣妾。”
姜子笙被她的笑声吓得颤栗起来,他想靠近她,又碍于宛妃的癫狂不敢上前。
沉默许久,他才低声说道:“宛妃,朕以前或许待你有愧,但是朕对你可是真心的!”
“真心的?”宛妃喃喃自语,咀嚼着“真心”这两个字。
“千真万确!朕可以发誓,朕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姜子笙急忙补充。
宛妃闻言却笑起来:“皇上说的哪里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要剖开胸腹才看得见的。”
说着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冷铁锻造的剑身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冰寒的光泽,映在宛妃苍白的脸庞上,更添几分阴森。
“宛妃,你……”姜子笙吓破了胆,唯唯诺诺道,“看在我们旧日的情分上,放我回姜国,只要我回到姜国,立刻册封你为皇后,到时候你就是一国之母!”
“谁稀罕当你的皇后!”宛妃喝住姜子笙的话,恨恨道,“姜子笙,你还记得刘家吗?”
姜子笙一怔:“刘家?你……”
“没错,就是那个被你灭门的刘家!”宛妃冷笑一声,“是你,害得我全部家人沦为刀下亡魂!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刘家嫡女,刘晴!”
“你……你是刘家嫡女……”姜子笙面如土色,跌坐在地。
宛妃冷冷道:“当年你残害手足,逼走七皇子,冤杀我家人,如今你终于众叛亲离,落魄至此,这是你的报应啊,报应啊!”
姜子笙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宛妃,满目惊惧。
“我为了接近你,不惜易容入宫,在后宫无穷无尽的阴谋诡计中夺得你的欢心,就是为了今天!”宛妃面无表情,仿佛正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直到今日,我终于等到了。你知道吗,姜子笙,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恶心至极!我背负的血海深仇,今日一并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