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阁下方才的相助,在下无以为报。若是知义明礼的人,就不要强人所难,还请回去禀告军官,他的一片好意,小女子何德何能,此等恩惠无福享受。”
潇琴瑟双腿微屈,微俯首,两手互握在腰侧,道了个万福?,起身想离开。
穿紫长袍的男子却一改方才的恭敬态度,眉宇间隐含着一种凶恶的杀气,冷言道:“得罪了。”
一个穿紫长袍男子拦腰扛起潇琴瑟,其他人护送簇拥着匆匆往外走。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潇琴瑟很懵,大惊失色,用力捶着男子的健壮的后背,双脚也不停地挣扎,破口大骂:“放开我!你们这些吃了墨鱼胆,黑了心肝的歹徒,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你那好色的官爷,也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安好心。“
周围的人看到潇琴瑟被强行带走,逐渐有人聚集过来,却也无动于衷、束手无策。即使有人愤愤不平,想去帮一把,也被旁边人匆忙拉住,摇摇头用口型说:莫管闲事、莫管闲事。为明哲保身只好作罢。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自保都艰难,哪还有余力去助人。况且这几个男子衣着讲究,腰间佩有长剑,来头定不小,赤手空拳去鸣不平,与用鸡蛋去砸石头有何异?惹祸上身,不值得。
阿七路上遇到点麻烦,耽误了些时辰,此刻正拿着装着食物的油纸包,走在回去的街上。
看到前方聚集着一堆人,隐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随着这喊声越来越大,阿七看到潇琴瑟簇拥在几名男子中强行带走,不停地做无力的挣扎。
脸上的薄纱已不知所踪,清秀绝美的脸因焦急变得涨红,染上一圈红晕,让人心生怜惜。
阿七立刻扔了手中的油纸包,喊了一声就上去和那群人拼命。
潇琴瑟看到阿七,愣了下,大喊:“阿七,你去哪了啊?快救我,这群人不知哪里来的,要抓我去见军官!”
阿七上前想从那男子手中救下潇琴瑟,于是拔出腰间的配剑,和对方来了几个回合,一剑刺向男子胸口处,然而对方的反应当真是快,还没等剑划过,剑已被打落在地。
没想到,自己与此人的武功相差竟如此之大,自己在他面前竟然连一招都过不了。
此时,几名紫长袍的男子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两名护送着离开,另外两名留下和阿七周旋。
在打斗中,阿七与他们力量悬殊,寡不敌众,身受重伤。靠在墙边,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发丝垂落,鲜血滴落地面,衣服上血迹斑斑,奄奄一息。
紫长袍男子压低声音,厉声警告:“怎样,还要继续吗?”
阿七眼眸因失血变得黯淡,心系潇琴瑟的安危,想站起来再跟他打,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再站起来。
阿七微微颤抖了一下,咬着牙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低声说道:“你们放了她。”
紫长袍男子皱了皱眉,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赵恒办扮成难民和属下分头行动,想方设法与线人联系,听到这边聚集的人群和喧闹声,便隐藏在人群后面一探究竟,却看到潇琴瑟被几名男子抓走。
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思念的人,就这样突然地、以这种形式出现在眼前,让他心脏漏拍了几下。
他很想冲上去救她,却狠下心紧紧咬住嘴唇,手握成拳头、指骨分明,逼迫自己压制住这种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局为重。
他恨自己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眼下却只能忍辱负重,不能轻举妄动,那会使更多人受伤。
赵恒见那些人已经离的远了,人群也渐渐乌央着散去,只见赵恒握紧自己的拳头,却看到了靠在墙边,身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