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露提问之前,王菊一直处在自说自话的阶段,不管她今天来找白露的最初目的是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更需要一个倾听者,但是白露的这句问话,击破了她的一切防备。
让她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右腿和左腿的叠次交换了一下之后,才开始回答白露的问题。
“可我也有累的时候,像我们这种成天在天上飞的人,本来一年就在家里住不了几天,回到家里我们连正常的对话都不能进行,渐渐地,我心里的爱也开始退散,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想留住彼此之间的美好,所以我不敢回家,我觉得只要见不到我,他就不会矛盾,而且也可能会思念我吧。”
听到这话,白露的心不觉痛得厉害,像昨天那样的害怕倒是没有了,因为她自认为自己就算再爱也应该做不到王菊和牧仲阳这样,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爱情还是会让她心痛,她觉得要不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或者两个生病了,这样扭曲的爱是不会产生的。
看着白露脸上的悲痛,王菊忽然咬着唇笑了,目光中还带着些许歉意。
“对不起啊,白露,我本来是怕你昨天被吓到,所以今天找你出来说清楚,但是没想到我自己没抑制住,竟然越说越黑了。没把你吓到吧?”
白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昨天我确实有一点吓到了,但是我家里有个很会开导我的弟弟,所以我现在好多了。但是菊姐,其实我是想对你说,如果爱情中的两个人心里只剩下痛苦,那么爱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爱的本质,难道不该是快乐吗?”
王菊听到这话,就忽然愣住了,整个氛围差不多静了整整五分钟,王菊才像没事儿一样的看了看手表,故作惊讶地说道:
“呀,原来咱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我得去赶飞机了,到时候给你带特产回来。”
说完,就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拖着行李走了。
看着王菊拉着行李把高跟鞋踩得掷地有声,精气神倍儿足的模样,白露知道她只是在故作坚强,其实在她和牧仲阳的这场爱情角逐中,大家不过是把自己困在一个独立的想象空间中,并利用这种方法互相折磨罢了。
过去的这一年里,牧仲阳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王菊谈离婚的事情。
一开始还顾及王菊的面子,想要在公司外面谈,但是后来时间久了,周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两个人也就毫不避忌,牧仲阳会直接追到办公室里来找王菊谈。
对于这个问题,一开始王菊是躲闪的,后来就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虽然白露知道,打在牧仲阳身上的痛有多少,王菊心里的痛就有几分,但两个人的心灵却同时因为这种肢体和言语上的伤害而得到了救赎。
到后来白露都惊讶于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无动于衷,有一天在和墨尘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墨尘,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王菊在打她老公的时候,突然就弄懂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当时我特别惊讶,感觉得到了全世界,或许我也应该去研究一下哲学。”
墨尘端着饭碗噗笑一声道:
“千万别!纵观历史,那些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们,一旦进入了哲学的领域,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你这智商,还是就好好当个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