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仲阳刚刚那段话里的信息量简直不要太大,要不是从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口中听到,白露真的很难将平时那么——那么一言难尽的王菊和烈士遗孤联系在一起。
虽说不是所有的救命之恩都要以身相许,但是身为一个男人,既然给出了承诺,就要负责到底不是吗?听到这话,白露不知道该怎么来评判这里的事,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白露才忽然抬头问了牧仲阳一句。
“那你到底爱不爱菊姐?她又爱不爱你呢?”
牧仲阳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目光呆滞,但是白露知道,他是有在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双手才开始扣在一起。
“王菊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女人,就算不是我,也应该会有很多男人想要拥有她的。而她对我的感情,应该也只停留在占有和征服的层面。”
白露很不理解地看着牧仲阳,这种意识形态的爱情,还没谈过恋爱的她即便是快到而立之年,也依然无法理解。
于是她又问道:
“可是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爱菊姐吗?”
牧仲阳摇了摇头,无奈地叹着气说道:
“你不明白,在掺杂了这么多不能为我意志而转移的复杂情感之后,我很难讲清楚自己对王菊的感情,我只是很清楚,我们不能再继续过这种扭曲的婚姻了,而且王菊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我不明白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听到这里,白露终于明白为什么王菊会在公司备上后备行李,之前她说是为了方便随时出差,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藏着这么悲伤的故事。
想到这里,白露忽然觉得浑身发冷,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个她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突然让她觉得不寒而栗,于是她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张开手指,用手掌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地说道:
“对不起,我想你高看我了,你们的问题,还是你们自己好好解决吧。”
说完,白露就逃难似的转身走了。一路上魂不守舍的,甚至连晚上和客户的约会也是马马虎虎的,勉强完成。
到回到家以后,白露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不知不觉就靠着门发呆。
后来墨尘回来一开门,她直接从里面倒了出来,差点没把墨尘吓死。
“你这是弄啥嘞?不舒服?”
白露回头望了墨尘一眼,小脸煞白,吓得墨尘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
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伸手去帮她挫脸。
“到底是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傻了?”
这样挫了老半天,白露才缓过神来,忽然哽咽地向墨尘问道:
“白墨尘,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把两个那么正常的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听到白露的问话,墨尘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
“你这又是怎么了?又失恋了?”
白露摇了摇头,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呆呆地说道:
“没有,我只是,突然有点不相信甚至是害怕爱情这种东西了。”